陈羽的一只脚刚跨过门槛，身后传来了陆乘江的声音。
“慢走！”
陈羽回头，看到陆乘江和陈湘二人正向自己跑来，脸上不由一笑。
他们三人的关系一向是极好的。
“抱歉啊师弟。”陆乘江舒缓了一下呼吸，“我和陈师妹一完成拜师仪式，就立刻从天师殿跑来了，幸好你还没走。”
上灵学宫占地极大，天师殿距离正门很远。
“是啊……羽哥哥……”陈湘叫陈羽从来都是“羽哥哥”，叫陆乘江从来都是“江哥哥”。她的体力不如陆乘江，此时全力跑来，即便有神术傍身，也已经上气不接下气，俏脸上蒙着一层晶莹的汗珠。
“那我要恭喜师兄和师妹了。”陈羽笑着拱了拱手，“不知道你们拜在了哪位长老门下？”
“太夸张啦！”陈湘抢着道，“天师殿里面勾心斗角，长老们为了抢徒弟不择手段，我可是大开眼界啦！”
“哦？”
陈羽来了兴趣，另一边的陆乘江面露苦笑。
“我给你学一下。”陈湘突然挺直了娇躯，神色傲然道：“早在你刚入学宫时，我就知道你是个好苗子，一直很看好你。”
“这应该是楚长老……师妹学的真像啊……”陈羽心道，“就是不知是谁，如此受到器重。”
“还有！”陈湘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，“入我门下，我必倾囊相授。毕竟我这‘紫霄神雷’术，也该找个传人了。”
陈羽心中一惊，紫霄神雷是雷长老自己钻研出来的神术，被祭酒大人定为“一等”。雷长老曾经放言，此术只会传给最疼爱的弟子。
“没想到那个严肃死板的雷长老，也会说出这样的话。”陈羽心里思索片刻，陡然惊觉，这个被各位长老抢着要的弟子，除了陆乘江师兄外，还能有谁？
陈羽看了一眼师兄：“那便要恭喜陆师兄了。”
在陈羽看来，雷长老开出的这个条件，应该没有人会拒绝。
“哈哈。羽哥哥你猜错啦！”陈湘大笑起来，对于陈羽的反应十分满意，“江哥哥才没有选雷长老呢。”
“那是？”
“我就告诉你吧，江哥哥最后选了葛长老。”
“这是为何？难道还有比学习‘紫霄神雷’更加优厚的条件？”陈羽心中疑惑。
陈湘挤了挤眉毛，故作神秘道：“江哥哥自己说。”
陆乘江笑着摇了摇头，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。
陈羽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那是一只枣红色的酒葫芦，毫无疑问，它的原主人姓马。
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，陆乘江的心里始终没有放下这件事。
陈羽敬佩之心顿起，拱手叹道：“师兄竟已开始回馈恩师了，真是令我汗颜。”
陆乘江苦笑：“此事因我而起，自当由我而终。此非‘回馈’，乃是‘赎罪’。”
“就是便宜那葛长老喽。”陈湘吐了吐舌头，“用一只酒葫芦就换来个好徒弟，雷长老的脸色都变得跟他的‘紫霄神雷’一样紫啦。”
陈羽和陆乘江相视一笑，这话也就生性跳脱的师妹讲得出来。
陈羽道：“葛长老年龄最长，威望最高，还是要恭喜师兄了。”
“呸呸。”陈湘啐道，“要我说啊，葛长老为了抢徒弟，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呢！”
“师妹！休要胡说！”陆乘江已经行过了拜师大礼，哪能容忍师妹这样当面说自己的师父。
陈湘埋头嘟唇，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。
“不管如何，都是好事。”陈羽抬头看了看天，已是不早，“我该走啦。”
陆乘江这时才想起自己的来意，连忙说：“师弟去了平离，可别怠慢了修行。”
“自然不会。”陈羽笑道，“马先生教的功夫，我日夜勤练。”
“身为师兄，我也有监督之责。”
陈羽奇道：“平离城跟学宫之间相隔千里，师兄如何监督？难道还有如此神术？”
“自然没有……”陆乘江竖起三根手指，“咱们来个君子协议，三年之后，就在学宫门口比试一场。届时我也不用神术，我们公平较量。”
陈羽瞬间明白了师兄的用意，他是害怕自己自暴自弃，真是用心良苦。
“师弟还在考虑什么？不会是害怕了吧。”陆乘江一仰头，作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。
但他的演技实在很差。
陈羽会心一笑：“我答应便是。”
“好！好！三年后，我来给你们当见证！”陈湘笑着举手。
“那就有劳师妹。”
陈羽依依不舍地跟两位同门道了别，翻身上马。
回头看去，师兄和师妹正一脸不舍地对着自己挥手。
但马先生还是没有来。
陈羽一夹马腹，朗声吟道：“君子固穷，不坠青云之志。”
身后的陆乘江会心一笑。
“江哥哥，你傻笑什么？”
“傻师妹。”陆乘江瞥了一眼陈湘，“师弟初心不变，我如何不喜。”
“哎哟！”陈湘沉默了一会，忽然叫道，“还没告诉羽哥哥，我拜了哪位师父呢！”
……
大夏国都，皇城司正门。
作为大夏的关键组织之一，皇城司的大门无疑非常气派。
一对高大威猛的石狮子镇守在朱红色大门的两边，院墙高耸，自有股隐而不发的气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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