燃文小说 > 恐怖灵异 > 本生记 > 第32章 卷四篇五
    命运是可以选择的。

    在那个选择的当下,所有的命运发展之线都将铺陈在你眼前。

    如果你选择了一条并不幸福的道路,那也是你在那一刻自己所做的决定。

    这一点我深有体会。每次遇到命运拐点,每一条线我都能看得清。

    但我只选我决心要走的路,不管它是否通向平安与幸福。

    比如那个夏天,那个图书馆的位置,所谓的专属。

    专属位置所在的地方是借还书的柜台之后。台子很高,桌面空间又大,不用和人抢位也不怕铺满图书后妨碍别人,是一个非常惬意的小空间。受到特殊照顾的我,可以在其他人惊讶的眼光里抱着书,从几乎不对外开放的里侧书库里钻出来,然后拐进柜台,爬上高高的椅子,晃着脚捧着书看。

    要吸收的知识很多,所以我什么都看。

    一个小孩子,自己拿着几本书或者一大册子摇摇晃晃地走,可能看起来很可爱吧。因为我天天去,很快,就开始有人帮助我拿书了。

    再后来,有固定的帮我的人。而且,他也可以进到柜台里面,在值班时间。

    一开始,是在一张柜台的两端。后来,说是角落采光没有窗前好,就移动了位置。再后来,说椅子不够高,就开始垫书,我爬不上去了,就抱我上去。

    那双手的手指,指着我不认识的生僻字为我解说过,也曾给我倒过水喝,它勒过我的腰提起过我,后来,也在我的皮肤上摩挲。

    衣服外面,衣服里面。那种夏日的湿黏,像某种蜗牛爬过。湿,冷,恶心。我不知道背后的人的呼吸代表什么,只觉得全身僵硬,不知道躲。

    腰,胸口,大腿内侧。夜晚的阅读室,借阅还书的人都不是很多。没有什么声音,耳畔最响亮的就是身后的鼻息。等到人更少了一些的时候,我被一把拽过,锢在了腿上。

    看起来或许很亲爱吧,一个抱着小朋友的大哥哥。夏天的衣服很薄。被按住动弹不得的孩子,即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也感受到了野兽一样陌生的侵略感,那是一种欲望,它不应该发生在这里,更不应该发生在孩子身上。

    几秒钟或者几分钟,我不知道,那时间好像很快也好像很漫长。等到有人喊了一声什么,我可以挣扎着从那怀里跳出来,感觉也没有过多久似的。

    但是一切都不一样了。不是夏天的问题,不是衣服的问题,夜色还是那片混沌的夜色,跑回家的我也还是我。但是我感觉我很脏。

    我被弄脏了。

    这是一种直觉,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到底被做了什么,但我知道那是不好的。那是不应该的那是不被允许的,但是它发生了。

    隐约感到这种事情是禁忌,是那张开除通报前的那些嘴里的东西,如果被知晓,就会被撕碎。

    所以我沉默了。谁都没说。

    后来过了几年,逐渐的,我知道发生了什么。说不痛苦,是假的,而且越明白越痛苦。我还是需要去图书馆,但是我不要任何人帮忙了。长高一点的我,已经可以自己推梯子,自己爬上去拿书。

    但我还是低估了。

    当我在无人的环境里专心地站在梯子上踮起脚伸出手向高处,那双手和那湿黏的手指,看似怕我摔下来地从下面伸过去,伸进我的毛衣里。

    但我没有被搂住。我直接从梯子上跳下,没有扭到脚也没有摔到腿,我跑了。

    恶心,恶心,恶心。我自己都想撕碎我自己。黑暗的污泥从深处泛起,心底全是混沌,就像之前夏天的夜色。

    从此我决定把我自己毁了。这是为了我自己。从此我再也不是那个被人喜爱的样子,从形象与性格上,我把我自己里里外外都翻转了。我必须这么做,不然,我必然会先他人的嘴一步,把我自己从肉体到灵魂都撕碎。

    我不怕被撕碎,不管是我的日常生活还是灵魂光辉。但是这种脏,让我感到自己也是她的同类。在恶心和痛楚中,我甚至有了一丝变态的快慰——一样脏的我,应该配得上你的爱了。

    虽然底色还是苦,苦到让我期待一个结束,可我决定的事情还没有做,我要报复的,都还没有偿还他们的罪,因此我还不能被撕碎。还不到时候。

    所以我只能改变我自己,让我自己生成一个壳。我和我的脏,凝固在一起,把原来的我彻底粉碎,又搅拌捏塑成了一个新的我。

    只为一个意志而生的我,为此活到今天。

    “你头发长了好多。”看着仓央嘉措摘下帽子,卓玛就转身去拿自己的梳妆匣。“有点乱了呀,你坐下,我给你梳一梳。”

    仓央嘉措顺着卓玛,背朝着她坐下了。

    “你的头发真好,像我家乡姑娘的头发一样,就是短了些。”卓玛一边梳一边说。

    “确实,你们那里的男子,不是这样留头发的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汉人都和满人一样,梳金钱鼠尾……要我说,真的是又难看,又恶心。”卓玛梳头的手不禁用了力。

    “有点疼。”仓央嘉措出言提醒。

    “抱歉,刚刚走神了。”卓玛道歉。

    仓央嘉措拿过她手中的梳子:“你们汉地的东西,总是很精致。很适合梳女子的头发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这是我的嫁妆。”卓玛扯了扯嘴角:“嫁人是很繁琐的事情,光梳头都是一堆事。”

    “梳头不就是梳妆打扮吗?”

    “不,梳头本身就是一种仪式,在开始打扮之前。所以梳子是很重要的。”卓玛解释:“首先是开脸。在我们家乡那里,这又叫扎红。先用梳子梳理开脸上的汗毛,并且用细丝线或粗纸筋,将汗毛勒紧。开脸前,没出阁的姑娘还是黄毛丫头,开脸后就意味着作为姑娘的时代已结束。之后,由有福气的老妇人或娘家人来梳头。要先把头发梳顺,然后上好头油,梳成高挽的发髻。”

    仓央嘉措看了看卓玛。她的头发梳的很随意,是藏地未婚姑娘的样式,配着藏服很合适。他实在无法想象,她嫁人后的样子。他也不想去想。

    “汉地女子的头发梳法,似乎一直没有变过。”

    “毕竟,‘降男不降女、生降死不降’嘛。”卓玛的声音低下去:“两截穿衣、三绺梳头,大门不出、二门不迈,不读书、且裹脚的日子,汉家女儿已经过了几千年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叫‘降男不降女’?”

    “那要从‘大英雄’洪承畴说起了。清兵入关时,他在投降女后出谋献计,提出给汉人‘十降十不降’的建议,被全部接纳。”卓玛恨恨地说:“男降女不降,是男子要易服剃头,女子可不改变打扮;生降死不降,是生前要穿满人衣装,死后可用旧时衣冠殓葬;阳降阴不降,是超度法事依然可用道佛仪式,日常生活则要依清廷律法;官降吏不降,是官员须顶戴花翎、朝珠官服,但役吏还可作旧朝打扮;老降少不降,是说无知孩童不必遵守清律,一旦成年则须按旗人规矩;儒降释道不降,是说唯有出家人可以不变衣饰;娼降优伶不降,是说娼妓必须穿清廷要求服饰,而伶人在戏台上演出则可穿汉时衣冠;仕宦降婚姻不降,是说官宦之家需按清朝典制,民间婚姻礼仪仍可保持旧俗;国号从官号不从,是说国号改清,但官员名号沿用旧名称;役税从文字语言不从,是说差役税捐全依满清制度。但文字语言仍用汉语汉字。有些人说,此举既保留了许多汉人习俗,又缓和了汉满两族官民的冲突,是让汉人避免无端杀戮凌辱的极大功德,但我说……呸!没骨头的东西,如不是这些造孽,怎么会有永嘉之乱、嘉定三屠!”

    “发生了什么?”虽然没有学过这些过去的历史,但能从卓玛的语言中感觉到她的伤痛。

    “清兵入关后,没几年就下到了扬州城。当时的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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