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方商宴结束的第2天，1场大雪就纷纷扬扬地覆盖了整个北方。
街道、建筑、天地，放眼望去苍茫1片。
前几天刚回升的温度又迅速地降了回来，就像口袋里的生活费1样消失的无声无息，让人1脸疑惑又猝不及防。
“妈的，本来就没钱，又买了个手机，这手简直不像我自己的！”
“以后再也不看抖音的好物推荐了，看见什么都想买，真他妈见鬼了！”
“他们叫我家人，可下手真的比仇人还狠！”
“也有好处吧，我第1次尝试在线上买手机，担心了1整天，果然全新未拆封，还便宜了1百多块钱！”
“我已经在线上商城买了3件羽绒服了，同样的价格，质量比小店里好太多了！”
“……”
百花谷商城货运部，小王哥正手脚不停地往车里装货，表情略显紧张。
因为大老板高万通和销售经理阎芳正站在他身后盯着他。
他还以为是自己骗油钱的行为东窗事发了，正在琢磨着要不要自己坦白，争取1个宽大处理，但又被侥幸心理折磨地张不开嘴。
这种感觉就像感冒了去打针，漂亮的护士1直在瞄准，但就是不扎，真的太折磨人了。
但小王哥其实不懂，他这个咖位，实在没那么大的面子被大老板亲自问责。
换句话说，如果真的是他骗油钱的事被捅出去了，来的肯定是1纸辞退通知书，而不是高万通带着阎芳亲自过来辞退他。
而高万通到这里，其实只是为了看1遍线上出货的流程。
“看来，我们确实低估了大学生的消费能力。”
“是啊，尤其是线下活动结束的这1段时间，线上销售额已经直逼线下了。”阎芳也有些感叹。
高万通环抱双臂：“顾明这个人，着实是邪门儿到家了。”
“高总，这是夸人还是骂人？”
“夸人，但……也代表着恐惧。”
“啊？”
高万通深吸1口气：“你有没有想过，如果首都，不，如果全国都普及了线上销售的模式，我们这些做商城的还怎么存活下去？”
阎芳的眼神有些诧异：“如果是那样的话，我们的销量不就更高了？”
“那如果他选择和生产厂家直接合作呢？1旦线上销售减少了中间商赚差价，价格优势就太大了，我们的这些东西还卖的出去吗？”
“高总，这不可能吧，顾明还能把业务做到这种地步？”
高万通淡笑着摇了摇头：“他昨晚跟我去参加北方商宴了，我跟他说千万不要跟别人要名片，你猜他怎么做的？”
阎芳摇摇头，眼神里闪过1丝茫然：“他要了？”
“不，他搞了1个名片展示牌放在了宴会厅门口，上面写着北方商界顶级精英展示区，连我都忍不住插进去1张，他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拿到了所有老板的名片，你说这种人，他不邪门吗？”
“……”
高万通收敛了笑容：“通知各部门经理，周末加班，研究商城改革，我们不能单纯地靠卖货生存下去了。”
阎芳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：“老板，那我们要做什么？”
“顾明最近要搞1个团购到店的新服务，我让他发1份文件给我，我们按照他的思路来研究1下改革方向，不然，我们这种纯销的0售商城迟早会被时代抛弃。”
“我们要根据1个大学生的发展策略，改革我们自己的发展方向？”
阎芳觉得这太夸张了。
就算他是个学习之星又怎么样？
1个学生，连校门都还没出，怎么有能力把老板吓到要立刻改革的。
但她不知道，高万通已经敏锐地闻到了味道，知道就算不是顾明，也肯定会有别的人出现。
就像那个做线上拍卖网的马老板，听说他已经开始从向b2c的方向改革了，获得的效果十分惊人。
而这种销售模式1旦普及，发起疯来1定会是雷霆之怒。
在这种情况下，处于中游市场的0售业肯定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波及。
人家是出厂价，还给送到门口，消费者何必跑到伱的商城里逛1圈，被你宰1刀？
高万通1开始并没有细想这件事，总觉得这个东西离自己太远。
但当顾明出现在他眼前，并且骚操作不断的时候他才明白，这不是学习之星的骚味，而是时代突变的味道。
靠1个大学生的发展项目书来改革自己的庞大商城。
是，这件事听起来确实不靠谱。
但如果有1天这件事听起来靠谱了，再想要改革就真的晚了。
请顾总带我发财……
高万通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这只不过是昨晚的1句玩笑话，但现在
看来，越来越像真的了。
邪门，真他妈的邪门！
“喂，高总，你要的项目书我已经给你发过去了。”
十分钟之后，顾明的电话打到了高万通的手机上。
“多谢了顾总。”高万通的声音中气十足。
顾明直言不用谢，但又很疑惑：“你要我项目书干什么？团购到店这个东西和你们商城的业务不搭边啊。”
“我想学习1下。”
“您现在怎么这么谦虚，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，要说学习，该是我向您学习才对。”
高万通沉默了1下：“顾总，其实咱们刚认识的时候，我1直觉得你很张扬，很放4，有点牛逼之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。”
顾明嘴1歪：“我现在也是这样的！”
“不，你不是，你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谦虚的人，你肚子里有好东西，但不愿意往外倒。”
“高总你受什么刺激了？我他妈有点害怕啊。”
高万通在电话里笑了1声：“开个玩笑的，不过我还有件事，周6有空吗？带你女朋友来我家吃个饭。”
顾明的嘴角抽搐了1下：“我怎么觉得像是鸿门宴？”
“是玉敏，她吵着要见她的小夭姐姐，正好我也有点事想和你聊，行不行？”
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，我1定会带着我的好朋友去的。”
“？？？？？”
挂断了电话之后，顾明不禁觉得1阵冷意迎背吹来，迫使他打开柜子，找出了平安夜用过的毯子，披在身上御寒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方面的原因，他似乎还能闻到周小夭身上那股柔软清雅的体香。
不，不对。
底线戴上之后我就再也不是个凡人，人世间的情欲我不能再沾半点！
什么体香，都是错觉！
顾明深吸1口气，决定静下心，结果越吸越香，简直是个死循环，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了平安夜的礼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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