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李凡的面孔，全都吓得止不住打颤，在他们眼里李凡就是个魔鬼。
“你们应该清楚，我不杀你们是为了什么。”
李凡没把话说清楚，他目光深邃的看着几人。
一个体型消瘦，黑眼圈有些严重的少年举起手说道：“以后我就跟着您混了。”
李凡满意的点点头，随即目光看向其他人，无一例外的都纷纷表示愿意追随。
用人不疑疑人不用，李凡吩咐其他人给他们松绑，并带他们熟悉下环境，他用梯子爬上围墙，查看外面的情况。
还没仔细去看，一股血腥味就直冲他的天灵盖，好悬没有晕过去。
等他调整好呼吸，屏住一口气再次爬上围墙，那种让人几近崩溃的画面，对李凡造成强烈的不适感。
怎么形容呢，血腥，满地的血液，流的到处都是，可以说是血流成河。
各种残缺的肢体内脏到处都是，一群丧尸趴在地上不断进食，就好像怎么吃都吃不饱一样。
李凡受到冲击，一个没站稳，直接从梯子上掉落下去，他没有第一时间爬起身，而是躺平后用手臂挡在眼前抽泣起来。
他深知不是敌死就是我亡的道理，也想到了现在的惨状，可他的内心还是充满负罪感，这种感觉就像一种无形的力量，紧紧包裹他的精神，感觉随时都会把他碾碎。
胖子拄着拐指挥着几个人打扫，从屋里走出来发现李凡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。
心头一颤，直接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凡子！”
胖子大叫一声，好几人都喊声吸引视线，班虹雨听到后，一扭头就看到李凡躺在地上。
她扔下手里记录物资的本子，飞奔过去，胖子刚一瘸一拐的走到李凡旁边，班虹雨就已经扑在了李凡的身上，手忙脚乱的检查他的身体。
胖子比班虹雨要冷静一些，询问李凡：“怎么了，你伤哪了？”
李凡放下手臂，露出他满是泪痕的脸庞，胖子两人都是一怔，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哭。
班虹雨轻轻抹去李凡脸上的泪珠，温柔的说道：“小凡，怎么了？”
李凡没有说话，而是哭的更大声了，他用撕裂般沙哑的声音喊道：
“一将功成万骨枯！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清晰的感知到这句话的分量，而且他也知道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。
“传我号令，三日之内，所有人都不许外出，看也不行。”说完，李凡就昏死过去。
胖子两人不明白李凡为什么这么做，但也只能遵守。
安顿好李凡后，命令就宣告了下去，违令者三天不准吃饭。
李凡再次睁开双眼，周围一片漆黑，他心里有些莫名的害怕，本能的叫喊出声：“有人吗？”
话音刚落，他就感觉到旁边有人在动，一个欣喜的声音传入耳中：“你终于醒了。”
点燃油灯，满脸疲惫的班虹雨坐回床边，心疼的看着李凡。
李凡脑子晕乎乎的，精神状态很差，他双手搓了搓脸：“我睡了多久？”
班虹雨轻声说道：“不到两天，大夫说你是精神压力太大，又加上劳累过度才昏迷的。”
李凡强打起精神点点头说道：“虹雨姐有吃的吗？”
“有有有。”班虹雨起身，把胖子叫醒看着李凡，自己走出房间。
胖子拄着拐棍，李凡平静的看着他走到身前，坐在椅子上。
“你真吓死个人，我还以为你挂了呢。”胖子哽咽的说道。
李凡打趣道：“我要挂了，你不得反了天。”
“我是那种人吗？”
“不是，不是，哎哎哎，你可别学我哭啊，你太丑哭起来，我怕恶心。”
胖子转脸，愤怒的拿着拐棍对着李凡腰上就是一戳。
他并没有用力，李凡也知道他是在闹着玩，两人嘻嘻哈哈的聊了一会，情绪都缓和下来。
过了一会，班虹雨就端着一碗米粥，一个红薯，外加一根火腿。
李凡早已经坐在桌子前等着美食的到来。
吃完后，李凡没等他俩问，自己就开口说起那天起因。
他说的时候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情，换成任何人看到那种场景，都不可能做到面不改色，精神不崩溃就算好的。
两人听李凡说完，心里就已经有了不适感，他们都不是什么天赋异禀之人。
在道德思想没有被抹去的情况下，要说毫无愧疚，那是不可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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