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老板应该不常抽烟,或者不常抽普通烟,边抽边咳的抽了四支,将最后一支烟使劲摁灭到烟灰缸里。
看着墙上的世界地图感慨:
“说的对,当初选择留洋海外,就是想走实业兴国路线,虽然已不是热血青葱,但爱国的心永不改变,国家需要吾辈支持,应该义不容辞,我狭隘了。
但我需要给家庭一个保障,你们必须给出一个承诺,在政府不需要我时,让我们安然离开。”
老陈就要张口答应,忽然想到什么,迟疑下来,思考一番,咬牙应承。
“可以,如果有阻力,我们会一力承担,保障你们的安全,我出差回来就去找老首长请示最稳妥的承诺方式,我们还要赶火车,就不多待了,不用送。”
离开娄家,两人匆忙收拾好简单的行李,就踏上南下的火车。
“这还是我从城建调到纪检的第一次出差,早知道你就是老佟的徒弟,说什么都不会跟上级要什么勘探高手,让你个孩子参与这些危险事,他们怎么忍心的?
总算知道你回回考试刚及格的原因,心思压根儿就没在课本上,光想这些歪门邪道了,你妈不定该怎么编排我呢。”
老陈刚上车就恨铁不成钢的埋怨着。
鲁子轩当即反驳:
“这话不对,我是怕事儿多,才不乐意考好的,您想,一个整天连学都不上的孩子,还能考的特别好,让别的孩子怎么看?老师再把我吹成天才,一级一级的往上跳,还有时间学其他的?
您放心,我心里有数,老佟会个屁的勘察,就会耍些见不得人的伎俩,那半本书他连见都没见过,更不是他写的,那是我从别处得到的,就为了坑他,那里边的东西我基本都学会了,就差实践。”
老陈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盯着鲁子轩看了半晌,才说话:
“算了,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,咱们先去清县这个地方,去年有批调查人员就是在这个地方失踪的,我就不信几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。有什么好的建议?”
鲁子轩仔细考虑一下回复:
“我提议咱们从隔壁县下车,先询问一下那里有什么异常再做打算,怎么样?”
老陈默认,又介绍起任务。经过一天一夜的晃荡,总算到达目的地,鲁子轩又提出先去吃饭,好好睡一觉,养足精神再去打听。
“阿姨,您这面做的地道,应该是咱这县里最好吃的吧?比大酒楼做的都好吃,是家传的吗?”
鲁子轩吃了两口面,就开始跟做面的大娘攀谈起来。
那位大娘也跟着聊起来。
“嗐,那是你饿了,就是普通的面,不过还真让你说对了,咱这面馆可是传了上百年的老店,要不是公方经理在店里管着,就凭你这么识货,我都得送你个菜。
你们是外地来的吧?来咱这儿是走亲还是访友?”
鲁子轩见大娘这么开朗,就把话题引向正题。
“路过,年前我叔到清县省亲,一直没有回信,我们不放心,来看看。”
大娘四处查看一番,把鲁子轩拉到一旁小声警告:
“小娃子,你们是去隔壁县的?那可要注意,听来往的人说,那儿可穷,人都饿的开始吃人了,看你这么懂事,听大娘一句劝,别去了,赶紧回家。”
鲁子轩虽然不信,但毕竟人家好心提醒了。
“好,我知道了,待会儿就劝爷爷回去,大娘能具体说说吗?我怕爷爷不信。”
大娘小心翼翼的说:
“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,反正好多人说,这两年去那儿的外地人,没几个能活着出来的…”
鲁子轩通过各种撒娇卖萌,拍马屁,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。
清县县城地理位置比较特殊,有两条河围着,辖区内耕地不多,又没有工业支持,百姓仅够温饱,当地人常年靠载人渡河,捕捞河鱼河虾之类的贴补生活,但干旱以来,河水下降几乎见底,也就没有了这份收入。
本就存粮不多的人家,因为县里干部的急功好利,夸大产量,强行把下属公社的余粮,当成公粮上交,致使粮荒加剧。
去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,离县里最近的几个公社的人拿起扁担锄头,攻入县政府,进行打砸抢,导致一名做工作汇报的先进大队长被打死。
此事过去仅三天,省里就派来调查组,然后就是县长因为好大喜功,弄虚作假被就地免职,省里下来调查的官员,其他什么都没做,就回去了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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