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慕自强进了慕家，青砖大瓦房，比周围人家的茅草屋好太多了。
院子里的路用鹅卵石铺成一条弯曲的小路，小路两侧都是满园的花草，非常好看，像个小型大花园。
实在嫌弃慕自强走得慢，于是我就先一步进了唯一开着门的那间屋子。这间屋子只有一张床，什么也没有。
床上雕刻着牡丹，与慕老太太的蒲扇上的牡丹一样，被子上也绣着牡丹，床单上也绣着牡丹。
回想慕自强的穿着，其他老人身上的穿着，一路经过的房屋，均没有牡丹花的绣品和木雕，更没有遇到牡丹花。
所以，这间房是慕老太太的吗？她叫慕自洛，给自己的儿子取名慕自强？从未见过父母给子女起名，中间字是一样的。这里的人不计较辈分吗？
想起村口老人嘀咕的闲言碎语，再联想上一个梦境中遇到的妖，妖都有与本体相关的味道或者衣服颜色。那么这位老太太该不会是牡丹花妖变的吧？
越想越觉得可能，怀疑的种子在心中扎根了，我开始担心老太太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了。虽然是梦境，我还是多少有些害怕的。
不过，她在此居住几十年，没有在此地闹出什么事来，说明她也不是什么坏妖。甚至我可以让她帮我找找胡妖。
梦境不知道要什么时候结束，也不知道梦里的一切会往什么方向发展，即使是梦，我想到再见见上一个梦境遇到他们。
门嘎吱一声关上了，黑暗将我淹没，仿佛被深渊包裹，我怕了，我应该是被发现了，没有被我察觉的情况下关门，也不是人类能做到的。
慕老太太腰杆挺得很直，是我在意识中感受到的，我并没有真实地看到。
我缓缓向门口走去，脚每踏一步都小心翼翼，生怕弄出什么动静来。慕老太太给我的压迫感太强烈了，以至于呼吸都暂停了。
也许，这种窒息感源于深处黑暗中。对于未知的恐惧。
“我知道你，我们谈谈？你认识梦延。我知道的。她向我提过你。并且她嘱托我，让我帮她办一件事，只是我搞砸了。真的很抱歉。”她语速缓慢，说到最后一句时，我能感到到她真挚的歉意，并且我知道她并不是对我说的。
“梦延？是聚灵镜中的梦延？”我不由得想起刚才慕自洛老太太说要去县衙拿镜子，那应该就是说聚灵镜了。
不知道聚灵镜的七位人类最强者怎么样了，是否已经出去，我相信他们的强大，他们应该已经出去了。
见我发呆，慕自洛老太太坐在床上，腰杆笔直，双手自然放在双腿上。这也是我意识感受到的，并非我亲眼所见。
“等我拿回聚灵镜，我将它给你，这是梦延的嘱托，也是最后的嘱托。哎！时间过得真快，一晃眼，吾儿老去，我也该离开张家村了。”慕自洛叹了一口气，她起身走到门口。
门缓缓打开，光从门缝中溜进来。它像是通往天堂的入口。我跑过去，一下子穿过慕自洛，来到了园中。
“你且耐心等待，他们看不到你的，无需担心。”慕自洛走向厨房，“我给孩子们做最后一次饭了，做完，我们就去县衙吧！”
“你不打算回来了？”我跟了上去。
慕自洛笑了笑，没有说话，只是熟练地开始洗菜、切菜、点火、添柴。我看到这位老太太，比年轻人还要麻利的动作，不禁感叹，人类生命极限和妖的生命极限差距太大了，我遇到的妖也拥有和人类差不多的智商，为什么人类似乎还是活在一种占领世界主导地位的感觉。到处都是人界。
妖界更像是围绕大榕树的小树林，冥界更像是另一个梦 延，神界物品没去过，但我知道是在天上，应该也不是很大。人类的数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，这可能是我觉得人类更像是占领世界主导地位的那一方，然而，现实会打败一切自以为。
“神界好像隐藏起来，他们也变得越发强大了，人界没有不信奉神的，若是有人胆敢对神不利，或者说了一句对神不敬的话就会被处私刑。县衙不管，也不会管，民愤不可阻挡，灭火的唯一方式就是任由他们用私刑处置他们。也许，那人真的对神憎恶；也许，那人是被误解；也许，那人是被造谣也说不定呢！”慕自洛带着嘲讽意味道。
“人啊！有时候很可怜的，也很可笑，很可悲。一切都是自找的，能怪谁呢？怪命运不公，这世界本就不公，要是公平了，那也不会有的星星住着生命，有的是一滩死水，有的是一片荒芜。生命诞生也许是好事，也许是毁灭的开始。”慕自洛眼神变得越来越黯淡，她是个有故事的人。
我不懂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，我也不懂她话中的含义，也许只有她自己懂得，也许，她自己也不懂得她这番话的含义，也许，本就是无意义的唠叨。
“神只跟神亲近，哦，不，他们也有阵营，也有自己的地盘，他们也会对自己人下绊子，而且比对人还狠毒。”慕自洛蹲下身子将一根火柴往炉灶里一扔。
“灶神也是神，但他从来不在穷人家停留，所有，我从来都无须担心他会听到，让村民们处死我。”慕自洛冷笑着。
“他不会制造一起火灾，让我在烈火中痛苦死去，他会装作大度，扮成所谓半仙儿坑蒙拐骗，说我对神不敬，神却大度原谅我，像这类的话，我每一世都要听一遍，我带着记忆在人类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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