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鹰现在也顾不上对方在想什么，只是觉得他这一生好像也够了，只是，再不能保护主上了，还觉得有些遗憾。
鞭子又在他背上抽了会儿，最后才总算是停了下来。
说是一会儿，其实夜鹰也不知道打了多久，只是觉得刑房里的光渐渐暗了下来， 也不知现在是几时了。
只听得出来，身后有道声音：“吃吧，就当是最后一顿饭了，同窗一场，别介意。”
但此时夜鹰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，喉咙干的要命，嘴唇一张一合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“唉。”叹息声又从身后传来，夜熊走到他面前，把水端到他的嘴边，一点点的喂下去。
……
…
从夜鹰走后，皇帝就端坐在椅子上，眼神瘫痪，却死死的盯着前方那座山头，那是匈奴的方向。
每年都边疆，都有无数的战士死在那里，死在匈奴的铁骑之下，正所谓青山处处埋忠骨，何须马革裹尸？
那些战士永远长眠于边境，长眠于那一片沙场。
世世代代皆是如此。
这些年，他曾幻想过，夜鹰是带着目的接近他身边的，毕竟这一切出现了太过巧合了些，正巧在他经过的路段晕倒的人，可不多见。
他也曾派人查过夜鹰的身份，但每次都一无所获，要不是过年朝廷举办国宴，匈奴王子说漏了嘴，他现在都还被埋在鼓里呢。
以往夜鹰在宫里头有他护着，衣食住行都安排最好的。
宫里头早就传开了，皇帝护着一个贵人，打又打不过，骂又骂不过，背后还有皇帝这一靠山，这人是万万不能惹的。
夜阑现在还不想杀了夜鹰，他每当看到对方的眼睛，心里就抽疼的厉害，他把这种感觉理解为愧疚。
明知事情不是对方做的，却因为民族之仇，不得不如此。
他回过神来，揉了揉疲惫的双眼，随后起身向着夜景羽的寝宫走去，自己也该去看看的。
他这么想着。
只是当他推开殿门的一瞬间，情况远比他想象的更糟。
地上的碎瓷片已经清理，书架也摆放回了原地，里面的书好似从来没有动过，一切都恢复如常，只是浓重的血腥味怎么都挥散不了。
皇帝的眉间沉了沉。
在屋内忙碌的宫女小厮，看见门打开后，都齐刷刷的抬起头来。
看见那一身金黄的龙袍，放下手的工作，连忙跪下行礼：“奴婢/奴才参见陛下。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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