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跟着吴总管来到灶房，里面进进出出的有许多人。
毕竟钱老爷家中有许多长工，短工以及下人等，这些人都要吃饭。
“老赵头没什么本事，只能在灶房里干点杂活，至于其它的事你们自己去问，我就不奉陪了。”
吴总管显然对李青还有意见，说话十分不客气，李青也没有计较，挥挥手让他滚蛋。
吴总管离开之后，二人开始认真审视起眼前的灶房来。
尽管从表面上看它规模颇大，但实际上却并无过人之处，可以说是很烂，烂得没边。
四周的墙壁被烟雾熏得漆黑一片，整个灶房仿佛被黑暗笼罩一样，即使有灯光，也显得漆黑无比。
地面则铺满了令人作呕的腐烂菜叶，让人难以踏足其中一步，上面的脚印清晰可见。
而那些正在忙碌的伙夫们似乎对他们视若无睹，依旧专心致志地在锅内炖煮着某种食物。
李青好奇地走上前去查看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——只见锅里的米粒清晰可数，与无人问津的烂菜叶以及一些他叫不上名来的奇怪食材混杂在一起。
这些东西被统统扔进一口巨大的锅中烹煮，煮至颜色发黄泛绿，简直与奥利给无异，光是看着就让人毫无食欲可言。
尽管李青深知在古代这个时代，普通百姓很难享用到美味佳肴，但眼前所见还是令他大为震惊。
想到此处，李青不禁对那位富甲一方的钱老爷心生鄙夷之情。
明明家财万贯，却如此小气吝啬，实在不是个好东西！
现在管不了这些，还是抓紧干正事，直接亮出捕快身份对着灶房里的人问道：
“你们知道赵齐山吗？知情者速速道来，隐瞒的话当作妨碍公务处理。”
这些工人听到赵齐山这个名字明显都愣了一下，李青看出有不少人脸上都有怒火。
在简单的问话之后才明了。
李青两人也知道了赵齐山在这里并不怎么受待见，不是说他人品不行，而是他便宜好用。
在这里赵齐山做着帮忙搬运食材面粉之类的货物的工作，偶尔干点杂活，比如做饭之类。
要说这也没啥，其它人也差不多。
可赵齐山在这里拼命内卷，而要的工钱只要二十文一天，要知道其它市场价起码要四十文一天。
这可是低了一半，其它人竞争不过，不像赵齐山一样，只有一个儿子，这里好多人拖家带口，降低了生活都过不下去了。
虽然赵齐山在这里挺老了，不太干的动 ，但架不住他便宜，于是就把他留了下来，还专门把更多的活交给他干。
自然而然有些人就被赶走了，于是他们自然不待见赵齐山。
一位厨娘语气不诧的说道：“这赵老头这么拼命就是为了给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讨个老婆，他那儿子大伙都知道，废物一个。”
可突然反应过来左右看了看，发现赵齐山不在，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李青不解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那厨娘这才说道：“虽然老赵头他儿子不怎么样，可他却把这唯一一个儿子当宝一样，不允许别人说他儿子的不是，说了就跟他拼命。”
其它也是连连说道：
“就是就是，赵老头他他自己窝囊，别人说他也不还嘴，但别人说他儿子就是不行。”
“有一次，有个人说赵安一无是处，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有娶上媳妇，这辈子都是打光棍的料。
老赵头那时候急眼了，还好被人拦住了，不然非跟他拼命不可。”
李青和赵立书在这里听到了关于赵齐山的另一个版本，这里没有熟悉赵齐山的人，却是另一副样子。
在赵家村，赵齐山对赵安那时严厉训斥，在这里处处维护他的儿子。
这很矛盾，这让李青他们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
他们听到他们还在谈论着赵齐山，说他为了自己儿子能娶上媳妇一个人干十个人的活。
劳累过度的他有几次的晕倒在地，休息不到几个时辰就又来干活。
闻言，李青他们沉默良久，赵立书这才说道：
“在下现在才了解到自己的大伯，在亲戚朋友面前大伯是自卑的，因为他一事无成，自己的儿子也是一事无成。
在众人面前无疑是低人一等，但在这外人面前，他是自豪的，他不容许别人说他儿子的半点不是。
为了自己的儿子能拼命赚钱，但在亲戚朋友面前却是另一副模样，在下大伯是个很矛盾的人。”
李青点点头，伤感之后接着问赵齐海说的，赵齐山在九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，能让他如此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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