燃文小说 > 恐怖灵异 > 府君逸事之修仙二百年 > 圣女(三十三)
    因三日后就是女皇大婚,所以哪怕入了夜,整个皇宫仍在张灯结彩地热闹着。

    借着月色,始祖母亲的雕像一半柔和,另一半则于暗影之中。

    在她的怀抱里,庭中银杏举着满树金色的扇形云,间或有几片云变成了雨,落到满地散落的璀璨秋梦里。

    易风流置了桌椅于落叶铺就的软垫之上,意懒神昏时,便靠在树身上小憩。

    辛昆早被宫中的女孩们带着玩耍去了,有时,她们银铃般的笑声也会越过宫墙传入到鱼寒生的耳中。

    大约童真并非一去不复返的时间或者流水,而是像风,它或许曾与你告别,终究在某一天,又会重新回到了你对记忆的构建之中。

    于是乎,有人在筑梦,有人在弥补。

    于是乎,女皇为这“一家三口”安排的院落中,剩了两个酒友。

    鱼寒生并非那等乐于品茶赏酒之人,但女皇遣人送来的几壶葡萄美酒,倒也能聊慰长夜。

    她将那暗红酒水倒入易风流面前的琉璃盏中,道:“尝尝看。”

    易风流仍是那身灰扑扑的衣裳,却因自如的姿态,倒不至于辱没了将整个秋都燃烧在叶子里的银杏树。

    他倒也不客气,端起琉璃盏,小抿一口道:“不错。”

    莫名有种居高临下的气质,像是见惯了珍惜的宝物,似乎与白日间的他有些许不同。

    茶与酒,对鱼寒生来说只有解渴的作用。易风流见她仍如从前喝相思茶那般牛饮了几杯后,脸上有些醺红,便知她已有几分醉意。他却也不制止,知道她今日高兴,只看她又几杯下了肚,忽然便冒了个酒嗝出来。他不免失笑,琉璃盏托到唇边,仰头喝下半杯。

    虽有些上脸,鱼寒生觉得自己清醒得很。这虽然是她平生第一次喝酒,但她有信心自己向来不错的自制力定然不会被几杯酒给瓦解。

    “易风流,你究竟是谁?”

    开口就把易风流唬得微愣,“鱼姑娘觉得我是谁?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“既然不知道,何不当我就是易风流?”

    “所以,你不是易风流?”

    易风流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鱼寒生来了脾气,竟是上手一把抓握住了他的下巴:“说话!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,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,真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?”

    易风流向来知道鱼寒生表面疏离之下实则是一身反骨,但这举动却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,加上他如今没有灵力傍身,一时竟然挣脱不得。

    他不禁皱起眉,看着那张平日里冷若冰霜的脸建在咫尺,呈现出一副恼怒之色。犹豫再三,终究还是握住了鱼寒生的肩膀,把人按回到座位上。哪怕是在这样的情境下,仍旧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:“你们?鱼姑娘说的你们是谁?”

    谁曾想在他正欲离身之际,鱼寒生却伸手环住了他的腰,甚至还在他腰上摸了一圈。

    易风流浑身都僵住,没想到她会用上这样毫不迂回的方式。

    “竟然什么也没有?”鱼寒生不信邪,又往易风流胸前摸索去,似乎是想找到什么与身份有关的凭证,“还是没有?”

    易风流挣扎起来:“鱼姑娘,男女授受不亲。”他伸手想抓住鱼寒生的双手,后者却一手抓住了他两只手的手腕,反手将他按在树上,还阴沉着一张脸道:“瞎动什么?”

    说着,又上手摸了一把他的脸,口中念念有词:“听说三界有一种人皮面具,戴上便可掩盖真容。”鱼寒生摸了又摸,还是没发现任何异样,不由有些泄气。正要松开之际,不料脚下一滑,栽倒在易风流身上。

    一股淡淡的木香随着被送入鼻尖,鱼寒生撑着桌角起身。

    那矮桌便因受力不均之故,当场翻到在地,桌上酒水也因此洒落,甚至还有一部分飞溅到了两人的身上。

    鱼寒生看着金色落叶上的红酒,不由叹气:“真是可惜。”

    正惋惜着,看见易风流额角流下的暗红色酒水,便从怀中拿出之前易风流给她的帕子,替他尽数擦去了,“抱歉。”

    鱼寒生起身以后,易风流理了理自己的衣裳,只觉心中有种荒唐感和憋闷感。如今这种状况,他既不能出言责怪,那句“无事”却也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。

    鱼寒生却管不了他心中的想法,只是自己步子虚浮、跌跌撞撞地进房间休息去了。

    徒留易风流在院中凌乱。

    “师妹。”

    院外出现一为白衣僧人,正是妙问师兄。

    易风流见此,只得强颜欢笑道:“寒生她已经睡下了。”

    妙问看了眼树下的狼藉,又看向了易风流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被他这么一看,莫名就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。易风流正了正神色:“才刚失手打翻了女皇送来的美酒。”

    提到女皇,就轮到妙问神色复杂了。

    他迈着步子走近院内,在易风流的示意下坐到他扶起的椅子上,开口先问:“你与寒生已经结为夫妇了?”

    易风流摇了摇头,将千因后果解释了一番。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妙问叹气道:“既然寒生已经睡下,我便明日再来。”

    易风流知他心事重重,便道:“若师兄不介意,不妨同我说说,我明日转告寒生便是。”

    一介僧人自然不会有那诸多顾忌,只因他是鱼寒生信任之人,便也无可怀疑。更何况如今进退两难,正缺一个可以为他厘清思绪之人:“陛下执意与我缔结姻缘,但我早已皈依佛门,实无此意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师兄是哪寺僧人?”

    “我等皆出自炎州秋水镇上的秋音寺。”

    “若估算不错,从炎州到平孟需要三月脚程。”

    妙问点头道:“的确如此,我与师叔和众位师弟皆因苦修才会走到平孟。当日又恰巧遇见了沙尘暴,这才被引渡人带入了女儿国。”

    “既如此说,寒生也是秋音寺之人,如何又入了仙门?”

    妙问便将前尘略说一遍。

    易风流便又问道:“也就是说,寒生唯一一次离开秋音寺是为了去栖山拜师?”

    妙问点头,“眼下看她已经拜入仙门,不管是不是栖山,我们都为她高兴。”

    闻言,易风流笑了笑,又问:“那她离开秋音寺的三年,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今日来,也正想问她这三年过得好还是不好。”

    看来鱼寒生与魔界的瓜葛就是这三年中产生的。

    她究竟是如何从一个寺中孤女摇身一变成为魔界圣女的?这当中的隐情,实在令人好奇。

    知道在妙问这里得不到更多消息后,易风流便转回前话,问道:“却不知师兄可曾偶动凡心?”

    妙问顿时被问住了,只是低头不语。

    易风流见状,便道:“俗世百年,死后只余遗忘和痛苦,师兄何不顺意而为?”

    “顺意?人只当顺意是世上最轻而易举之事,实则非也。”妙问道:“‘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’,人之心也,本自清明,奈何为贪嗔痴所遮掩。既已明珠蒙尘,失却本心,顺意与否,又从何可知?”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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