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跟你说，我爸年轻的时候还是挺帅的，浓眉大眼的，特阳刚！这俩人儿本来就彼此都有好感，时间一长，一来二去的就谈上了恋爱。然后在我妈大二的时候就怀了我大哥。”
“本来我外公外婆是不同意我妈嫁给我爸的，但架不住我妈自己愿意呀……不光嫁了，还干脆休了学，回家生孩子去了。”
a的声音越来越轻，语速越来越慢……
“这一生，就一胎接一胎，连着生了三次，生出了我们兄妹四个。哦，对了，我二哥和三哥是双胞胎，省了我妈一次事儿。”
a突然停住了……
“然后呢？”米精精好奇地问。
却见a垂下了眼帘……
从她紧绷的下颌可以看出，她正紧紧地咬着牙关……
a再次开口时，声音艰涩中带了些许沙哑：“然后，我妈就到死都没能毕业……”
米精精的心漏跳了一拍，a是……她想的那个意思吗？
a闭上眼睛，重重地做了两个深呼吸，“我没出生多久，我妈就死了……”
从a的言语中，米精精可以清楚地感受到a对母亲的爱，可是此刻她没有说“去世”，没有说“离开”，没有用任何委婉的表达方式，而是那么直白地说出了“死”这个字……
“为什么？”米精精想不明白……
“你……”犹豫了一下，米精精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，“你是在恨吗？”
a的眼睛倏地红了，出口的话染上了鼻音：“恨？我恨什么？”
“她心里是有恨的！”米精精很肯定，也很心疼……她想安慰一下a，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……
在生死面前，无论什么样的语言都是无力的，无论什么样的安慰也都是无法减轻当事人痛楚的……
米精精只能默默地用手臂圈住a的身体，希望能够给她一点温暖、一点依靠……
a的身体一僵，迅速地仰起头望向天空，却有清流从耳畔滑落，顺着脖颈，没入了她的领口之中……
许久的沉默……
也许并没有米精精所感觉的那么久……或者，远比她所感受的还要久……
“我有什么资格恨呢？”a的鼻音更重了，她的语速很慢，声音有些不稳，米精精知道她是在压抑自己的哽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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