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会结束,人群散去,四周也都归于寂静,姜淮忽然想到,宫门应该已经锁了,

    “陛下。”她说,“这个点,宫门应该已经下钥了。”

    以她的身手,自是可以趁着黑夜避开侍卫溜回宫中。但李庭言,他看着着实不像会轻功的样子。即便他会,她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和他一起翻墙上瓦,只怕到时候李庭言不仅会直接命禁军射杀她,连宋清朔都难逃重责。

    但也不能就在这街边过一晚上吧,她倒没事,先前当了这么久的暗卫,几日不眠不休也是寻常,李庭言这身娇肉贵的,肯定不行。

    “无碍。”李庭言拉起她的手说,“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
    他们步行至了京都郊外,此处有一片竹林,还有一座小院。

    小院简朴,却并不寒酸,反而十分雅致,也算得上是这京都城内的“世外桃源”了。

    李庭言牵着她走进院内,对她说:“这是我之前悄悄购置的宅邸。皇爷爷过世后,父皇身体孱弱,许多事都是母后在处理。她对我甚是严苛,处处监视,有时我在宫里待不下去了,便会来这小住几日。”他没有说的是,他回去之后,便会遭到母后更严厉的斥责与惩戒,因而渐渐的,他也就不来了。

    “原来陛下,也有这般艰难的过往。”姜淮惊讶又心疼的看着他,她原以为,李庭言一直都是养尊处优,无忧无虑的。

    “都过去了。”他拉起她的手,在她脸上轻轻印下一吻,“至少现在,有你在我身边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,夜空中绽放出了灿烂的烟花,划破苍穹在空中绽放,那么炫彩夺目。

    “喜欢吗?”李庭言问道。

    姜淮点点头:“喜欢。”

    李庭言对她说:“小的时候,皇爷爷不喜欢烟花,宫中也不许燃放焰火。他说烟花不过是一瞬间的灿烂,不如长明灯,能够永远明亮。他对我说,我要做的不是一瞬绽放的焰火,而是永远的长明灯。”

    这话宋清朔和苏微澜,也都说过类似的,但她却不以为然,她轻声说:“对于我这样的人,即便是短短一瞬的灿烂,也好过永恒的黑暗孤寂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样的人?”李庭言意味深长的问道。

    姜淮没有说话,只是低下了头。李庭言看着她,因为烟花的照耀,衬的她容貌更加明艳,有着这般明艳外表的女子,内里却是那么冷僻。

    他终缓缓开口道:“宋将军府第一暗卫,拥有绝世武功,精于骑射,最擅杀人于无形。偏生的花容月貌,倾国倾城,建昭三年除夕夜宴,帝只看一眼,便动了心,将其纳入宫中。我说的对吗,弦月姑娘。”

    自他说出第一句话,姜淮便知道,他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。但她却还是装的镇定自若的样子,直待他说完全部,她才开口道:“陛下既已知晓,为何不杀了我?陛下现在就可以动手,我不会反抗。只求陛下,饶宋将军一命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是这么在意他,我很不高兴。”李庭言显然是吃了醋。

    他抱紧了姜淮说:“其实,你入宫后不久,我就知道你是宋清朔的暗卫。我只是,很心疼你。这么多日子以来,你在我面前装的静默谦顺,该有多累。还有宋清朔命郎中去除你身上疤痕的时候,你又该有多疼。骊山围猎的时候,我告诉了清朔,我已知晓你是弦月,他并不在意。阿淮,你是谁,清朔的婢女也好,暗卫也好,我都不在意。我只希望,从此以往,你是我一个人的姜淮。你也无需再伪装,你喜欢骑马射箭,那就去做,喜欢舞刀弄枪,只要别在宫里滥杀无辜,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因为了解自己,所以便了解姜淮。身为暗卫,有人会教给她绝世武功,告诉她要如何收集情报。却没人告诉她,若有人对你坦诚相待,极致偏爱,你又该如何。

    看到姜淮动容的模样,李庭言清楚,他已经进入了她的内心。他想,即便一开始他用了些手段又如何,这对他们来说,不都是对过去悲惨经历的救赎吗。

    姜淮看着他认真的模样,惊的说不出话,漫天烟火的照耀下,他的目光是那么诚挚,那么纯粹,她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她说:“陛下…我真的不配你的喜欢。”

    李庭言拿出自己的佩戴的短刀,交付在她手里:“这个给你。我不善武功,拿着也是浪费。你若是喜欢,闲暇时可以把玩打发时光。阿淮,你从没有不配。”

    她哭着抱住了李庭言,颤抖的声音在他怀里说:“李庭言…”

    李庭言俯身紧紧环抱住她,亲吻了她,对她说:“别谢我,说爱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”她还是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他又抱着她绵长的亲吻,而后对她说:“有点难是不是,没关系,慢慢来,我相信阿淮,总有一天会说的。”

    李庭言抱着她走进卧房,温柔的脱去她身上的衣物。看着她如今身上洁白无瑕的肌肤,他伸手抚上,忍不住问道:“那些伤疤,都在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“背上有四处,胸口和腰间也有几处,最多的是胳膊和小臂。其他地方,应该也有吧,我不记得了。”姜淮说的云淡风轻,李庭言却听的有些心痛气愤。她过去,真的吃了太多苦。

    他又问道:“宋清朔让郎中去除那些疤痕的时候,会不会很疼?”

    姜淮带点苦涩的笑笑:“一开始会疼,后来…就习惯了。”

    怎么会习惯,每次郎中拿小刀挖出腐肉的时候,即便用了麻醉散,她也还是疼的满头冷汗,死死咬着软木才能不惊叫出声。等治疗完毕的时候,那软木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牙印。

    宋清朔从未陪着她,只是在屋外,等郎中医治好了才会进来看看她,他从不问姜淮疼不疼。

    显而易见的事实,又有什么可问的。他们相顾无言,只是默默看着彼此,良久,他会长叹一口气,对她说,“阿淮,你受苦了”,随后便走出屋内。再后来,她便不许宋清朔前来。

    可李庭言,他一寸寸吻过姜淮说的那些地方,即便那里现在再也看不出任何刀伤箭伤的痕迹。

    他在她耳边温柔的说:“阿淮,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。”姜淮也抱紧了他,与他一起沉沦。

    芙蓉帐内,春色无边。

    醒来的时候,已是第二日下午,姜淮自觉不好,忙对李庭言说:“陛下,你是不是忘了上朝?”

    李庭言哈哈一笑,她如今倒真有几分催促夫君的妻子模样,抱紧她说:“无碍。我出来前和弘云说了,让他告知吏部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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