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，熟睡的顾越承被他师兄一嗓门叫醒了，“师弟，醒醒，我们去种树！”
“不去”他说完后就一个翻滚用被子裹住自己，试图屏蔽那人的声音。
于是乎他就被人从被子里掏出来，那人拉着闭眼寻睡意的他走到宴厅旁。
他被晚风吹的一哆嗦，硬生生睁开了眼，便看着那人用铁锹在那掘土，当时他就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，直接用术法不就好了。
段言月抬头就看到了他师弟给他翻了个嫌弃的白眼，他看着天空高挂着的月亮，淡声道，“午夜栽植，需亲力亲为，小树方可吸收日月精华，茁壮成长。”
“你这从哪看来的”他眼看着他的小师弟的眼神从嫌弃变为了求知不免有些好笑，便随便说了个理由把人诓来与他一起掘土。
待到差不多时，顾越承看着段言月从锦袋里掏出个小树苗，看着他眼神濯濯，“此为合欢树，希望多年后的我们也能像它一样，长成自己想要的模样。”
还有未尽之言，即他希望与他长长久久，那时的顾越承还小，只觉他这个师兄可真烦人，利落栽完后就回去睡觉了。
往后的许多年都不曾思及这一晚，直到那人身死，他便经常做这个梦，梦中的一切都很美好，可每每醒来却不见那人。
他看着那棵合欢树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，心中惆怅，闲来无事便拎着酒壶上那消遣，尽管他酒量不行，他还是乐意如此。
因为梦中有他想见的人，可这一遍又一遍的亲历，让他心中更为煎熬，他好恨以前的自己啊，若是自己对他耐心些，再好些，事情会不会不一样呢？
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，久而久之，他有了心魔！
这一觉睡得尤为深沉，顾越承扶着酒醉后的头坐起身来就对上了一双幽怨的眼睛。
“你没睡好？”他看着人眼下的憔悴问，他不会喝醉后发酒疯了吧！
“魔尊大人要不要看看这是哪？”这个狗东西还好意思问，自己什么样的酒德自己心里没个数么，喝喝喝，怎么没喝死呢！
好歹是魔尊啊，尽管酒量再不好用魔力化开不就好了！
昨晚他听到那句讨厌本想扔这人在那自生自灭，奈何他刚回到房间那人就追上来了，就得上他的床睡觉。
这都好说，他是修士可以不睡觉，他可以打坐，奈何这人时不时就要吐，搞得他入定不到半刻又得起身照料他。
顾越承运转魔力感觉身体脑子好受了不少，这才打量着这间房，笑了笑，“这间房是我师兄以前住的，你可喜欢？”
他不等人开口，接着说，“自他之后，你是唯一住进来的人。”
闻言，云霁月眼前一亮，复又暗淡下去，既然往前的十多年都没人住，还不是让身为师妹儿子的他住进来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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