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又讨论了一下阴阳眼的事情，不知不觉间便是到了半夜。
“叶先生，能不能帮下忙主持丧事。”
趁着这个机会，老黄斗胆提出心中的想法，或许是怕叶长歌反感，便连忙接应道：“不会让你白干。”
“可以。”叶长歌答应得很爽快，这让老黄有些意外。
老黄还想再客气几句，叶长歌却摆了摆手：“不过，我有几个条件。”
“您说，只要我能办到，一定尽力而为。”老黄连连点头。
“第一，我需要交通工具；第二，我要单独和死者待一会儿。”叶长歌的语气很平静，这点条件还不足以让人为难。
老黄默默在心中记下，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此地。
确认周边无人，叶长歌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，摸出黄符蹲到尸体旁边。
“荡荡游魂，何处留存，三魂降临，七魄来临！”
咒语落下，原本烧成焦炭的尸体忽然开始抽搐，最后竟噌的一下坐起身来，这要是被普通人撞见，恐怕当场就会被吓破胆。
没等多久，江风轻轻拂来，尸体停止抽搐后便再度倒了下去。
与此同时，叶长歌的手中还提溜着一道透明的影子。
要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，之前消耗极大，且并未得到补充，如今有这个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，反正都死了，那便发挥出仅剩的价值。
仅仅是一道灵魂自然不够，对于那只鬼煞，叶长歌心中已然有着想法，若能吃进肚中，之前所消耗的至少能恢复大半，一只鬼煞的怨气可不是普通的厉鬼能相比。
不得不说，老黄的手脚麻利的很，天色刚亮就骑着一辆老摩托车前来，还带着大量丧葬用品。
“叶先生，实在不好意思，我能找到的只有这么一辆破摩托。”老黄面带歉意的憨笑。
“无妨，找个地方布置灵堂吧。”叶长歌面色淡然，这地方已经被烧毁，灵堂自是要换个位置。
老黄应了一声便开始搬东西，他在江边选块较为平坦的空地，将带来的白布铺展开来，然后把花圈香烛等摆放整齐。
叶长歌静静地看着老黄忙，不过却是注意到这块空地有些问题，墨黑的草地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。
在布置灵堂的过程中还注意到旁边有一座破旧的小木屋，木屋的门半掩着，风一吹大门就嘎吱嘎吱的摇晃。
眼下还要忙活会儿，叶长歌便决定过去查看一下。
推开门，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。
屋内阴暗潮湿，墙壁剥落，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。
老旧的结婚照摆放在矮柜上，擦去上面的尘灰看见是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人，年纪约莫也就20上下。
“老黄，你过来。”
叶长歌站在门口冲埋头干事儿的老黄招了招手。
“咋了叶先生？”老黄放下手中的活计小跑过来，在见到那张相框后便解释起来：“这就是寡妇，自从死后这房子就荒废到现在。”
叶长歌放下相框，背起手淡淡的说：“你看这房子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？”
听他这么说，老黄也是认真的打量起来，不过却什么都没发现，最后只得挠挠头说：“没有吧，看起来挺正常的，就是湿气重了些。”
在江边的房子若是长期没有人打理，就会变成这副模样，所以不明白叶长歌为何发问？
“你再仔细瞧瞧那个矮柜。”对于这个回答，叶长歌并没觉得意外，转而又说了一句。
这次老黄选择走过去看，可瞧了半天还是没发现什么端倪，最后索性将矮柜打开，也就是这一下便让他愣在原地。
“这…”
老黄那黝黑的脸庞挂起震惊，倒吸一口凉气，忍住想呕吐的冲动。
叶长歌则面无表情的过去淡淡的瞥上一眼。
柜子里装满了浮肿发烂的尸体，从保存较为完好的一具来看，应当是村中的孩童。
至于叶长歌是如何发现的，这就不得提起地上那漆黑如墨的草地。
江边的土地大多肥沃，所长的植物也是葱绿亮眼，断然不可能长成黑色。
记得曾经在书上见过，以人的灵魂为肥料可以养出常理之外的东西，但此手法过于残忍，并未有太多详细的记载。
而那常理之外的东西可不是说植物。
所以叶长歌猜测，那鬼煞在脚下养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，这才导致地面出现异常。
刚进房屋时便闻到淡淡的尸臭，若是不注意，很容易被这发霉的气息所掩盖，之所以没那么大的味道，必然是用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掩盖。
“先把丧事处理再说吧。”叶长歌拍了下他的肩膀，随即背着手离开房屋。
老黄轻叹一声赶忙把矮柜关上，估摸着之前被寡妇抓走的孩童全都在这儿了，真是造孽啊。
随着场地布置完成，村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赶来吊唁，毕竟就是个说大不大的地方，人情味儿还是很足。
办丧事总要有个形式，不能让人家觉得太廉价，所以叶长歌就破天荒地拿起桃木剑在那里转圈圈。
而洛瑶也不知道从哪儿疯回来，随便找个地方就坐下开席，狼吞虎咽的根本顾不上周围人的怪异的目光。
“这是哪家的姑娘啊？”
“没见过，好像是和那个阴阳先生一起的。”
“哎哟，你们看她吃相，那阴阳先生看着挺年轻的，怎么人这么狠心呢，平时都不给饭吃的吗？！”
听到周围七嘴八舌的讨论，洛瑶哇的一下哭出声：“他平时可虐待我了，都不给我饭吃，经常三天饿两顿，还老欺负我！”
一旁的大娘看不下去了，连忙把桌面的肉菜端过去，示意她放心大胆的吃，没人会抢。
洛瑶一边说谢谢一边手撕大鸭腿，吃得满嘴流油，心里想着这么稍微一闹，应该就没人抢食了，主要是那烤鸭摆的太远，完全拿不到。
而坐在灵堂前的叶长歌正眯起双眼紧盯着幼稚鬼，总感觉这家伙说了自己的坏话。
洛瑶也是发现视线的来源，当即心虚低头吃东西，不敢与其对视。
“叶先生，您也去吃点东西吧。”老黄递了两包烟过来。
叶长歌只是摇头说不饿，随即看向跪在一旁神色木讷的女人。
“都是可怜人啊，唉。”老黄点上烟大大咧咧的坐下：“这女人惊魂不定的，好像还没缓过神来。”
叶长歌仅是看了一眼便知晓女人身上的问题：“魂魄不全，已经成了白痴。”
这女人应当是碰见鬼煞的时候就被吓死，但好在运气不错，有部分魂魄回到了体内，命保是下了，可人却完了。
老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是不停吧嗒手中的香烟，再度看向叶长歌，心中也是不免有些嘀咕，虽说此人看上去年纪不大，可却意外懂得许多。
接下来就是毫无作用的转圈贴符，棺材内的灵魂都没了，大概率是别想诈尸了，现在也就走走形式念念咒语，差不多就拉去下葬。
他们这边没有停棺的习俗，中午饭吃完没多久便抬去埋掉。
而空闲下来的叶长歌则再度回到江边，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轻嗅，当下也是不忍皱起眉头，这味道难以形容。
“叶先生，还需要我做什么？”老黄扛着锄头从后面走来，看样子是这件事激起了一点兴趣。
“怕死吗？”叶长歌面无表情的盯着他。
老黄挠着头笑道：“瞧您这话说的，我本就烂命一条，就说咋干吧。”
见其如此决绝，叶长歌也不再废话，从身上拿出罗盘开始操作。
老黄十分好奇的观察，见人一会儿走过来，一会儿又走过去，时不时还在原地转圈圈，便是忍不住问道：“叶先生，您这是在找什么呢？”
叶长歌停下脚步，端着罗盘慢慢转动，又瞧了一眼四周和头顶，这才缓缓开口：“你识的罗盘？”
“见过，但不清楚上面的那些是什么意思，看起来很复杂。”老黄撑在锄头杆上笑道。
“听说过一搪、二兑、三欺、四探、五没、六遂、七侧、八正没？”叶长歌盯着罗盘上的指针，然后像是确定了什么：“指针浮而不定，不归中线，脚下应该有墓。”
老黄心里大为震惊，就只是转了几个圈圈，就能确定脚下有墓？！
“叶先生从哪儿开始挖？”
他啐了两口唾沫握紧锄头，既然结果已经出来，那么接下来必定是要动土的，就看从哪儿下锄了。
叶长歌脚尖点地：“从我脚下开始。”
光凭一个人不知要挖到猴年马月，好在老黄叫来七八个壮汉，这一挖就是好几个小时，见太阳快落山才停下。
“有了！卧槽，还在冒血！”
忽然有个壮汉大吼一声，所有人全都围了过去。
叶长歌看了眼天色，便示意众人先回去，免得碰上鬼煞，老黄不愿走也就没强求，挥起锄头继续深挖，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才将那口棺木挖出来。
“叶先生，这底下埋的都是些瓶瓶罐罐。”老黄拿起一个仔细端详，这和自己家里的尿壶有什么区别？
叶长歌知晓这些都是古器，怪不得会有什么地质勘探队来此处，怕都是些盗墓贼。
这么大点儿的地方都能挖出古墓，如此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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