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讲之下,就是两个字:
钓鱼!
卫青目标太大,人家又着重盯着他,不宜妄动,反而一如往常,该干嘛干嘛。
这一步,叫打窝!
另一边,告知刘彻还是要告知的,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,由刘据打着问政的由头,去了趟未央宫。
明面上的动作不要有,暗地里还是得有所准备。
这一步,是备好鱼具。
不过有点意外的是,刘据去时,老刘正在召开朝会,趁着空隙听完了自己儿子的禀报。
之后刘彻的反应很耐人寻味。
他负手沉思一阵,给了道‘便宜行事’的旨意,又丢下一句‘京城外的不用担心,京城内,你看着办吧。’
随即转身又参加朝会去了,好似半点不担心。
可是有人要造反诶?还要刺杀当朝大将军,就来一句这,没了?
刘据有点疑惑。
有疑惑就要解,家有一老、如有一宝,正好刘据就有个老宝贝。
“你看着办吧?”
未央宫廊道之上,被匆匆唤来解惑的庄青翟重复了一遍,也就一遍,都不用多,他立马笑出了声。
“简单。”庄青翟摇摇头,失笑道:“其一嘛,自然是借此机会,让殿下练练手。”
练手?
朝中有诸侯细作,可能就埋伏在身边,这种要命的事,还能随便拿来练手?
就算你是汉武帝,就算你再宠儿子。
也有些托大了吧?
见刘据的脸色变换十分精彩,庄青翟又笑,压低了音量,点拨道:“陛下施政,多行阳谋,喜好以惶惶大势推动。”
他点了点脚下石板,意有所指。
“区区阴沟里的老鼠,玩些传递消息的伎俩,你以为陛下会在意?不在意,所以留给你练手也无妨。”
“再者,陛下不也说了,京城外不用担心,那便是有绝对信心,大势倾轧之下,反手可镇叛乱!”
刘据闻言,这才缓缓点头。
如果具备把淮南王随便捏圆捏扁的实力,那确实不用太在意几个细作。
可对方要刺杀卫青,也不用在意?
还看着办?
“其二,便有关大将军了。”
这时,庄青翟正好说及此事,苦笑道:“殿下啊,你拿大将军引蛇出洞的计策,陛下有些恼!”
恩?
刘据微微挑眉,一时间没品过味。
同行的庄青翟见状咂舌不已,心中暗道:‘陛下不是不在意大将军,而是太过在意!’
殿下倒好,用大将军去引出刺客,说好听点,以节制天下兵马的大将军去诱捕细作,他们也配?
说难听点。
殿下就没有想过,这种事有些过于骇人听闻!?
如今天下,谁遇到大将军卫青,不得恭恭敬敬下拜行礼,您倒好,直接安排他去做这事?
要是有个万一
害!
庄青翟神情复杂,当今天下,估计也就他面前这位,能随意使唤大将军,大将军还心甘情愿的了。
另一头。
刘据也恍然明悟,一拍额头,说到底,又是自己潜意识作怪。
在老刘等人心里,卫青是帝国大将军、是难得一遇的帅才、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
归根结底,还是人的范畴。
可刘据总有种模糊的错觉,认为卫青已经超出了人的范畴,不再是人,而是一位军神,成了一种形象!
刘据始终以为。
卫青的舞台还远不到边际,他怎会死于宵小之手?
那可是帝国双璧啊!
刘彻以为自己对卫青的重视在第一层,所以恼。
殊不知,刘据对卫青的重视突破天际,所以有恃无恐!
这才闹了个大乌龙。
不过,经这么一提,刘据也有些迟疑了,他捏着下巴,疑神疑鬼起来。
信心归信心,帝国双璧归帝国双璧,可如今他这个蝴蝶小翅膀一直在扇呀扇呀扇,不会影响到卫青的封神之路吧?
来个中道崩殂?
不会吧?
就在刘据上升到怀疑自我时,宫门外忽然冲进一匹快马,来人见到刘据,急忙勒马来报:“殿下,我父亲被刺杀了!”
卫伉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,震的庄青翟脸色大变,劈的刘据外焦里嫩。
“你说什么!?”
见殿下一脸的不可置信,卫伉只好再次大声重复:“我父亲被刺杀了,就在刚刚,他让我赶快来报于殿下知晓!”
“刺客皆是死士,逃走之人还在追”
刘据猛地摆手打断:“等等!你父亲让你来报,也就是说,你父亲没死?”
“殿下你在说什么呢?”卫伉两眼睁大,疑惑道:“我父亲怎么可能会死,他率亲兵追刺客去了。”
刘据深吸一口气。
他现在必须说两句话,第一句:帝国双璧怎么可能中道崩殂,怎么可能!开玩笑!
第二句。
刘据猛地朝卫伉耳边吼道:“下次说话说全乎了!不然我揍死你!!”
卫伉悻悻点头。
也不知道殿下哪来的这般火气
“大将军可否受伤,刺客有几人。”庄青翟稳住心神,在旁追问:“京兆府人马可调动了?”
“我父亲早有防备,毫发无伤,刺客有二十余个,从街道两旁杀出,当场格杀十五人,其余在逃。”
前面卫伉答的飞快,后面却迟疑起来:“京兆府?我还不知。”
刘据神情严肃:“再探!”
“喏!”
卫伉领命,快速打马离去。
这时,未央宫内的禁军明显也有了骚动,在宫外陆续奔来的信使告知下,兵卒与旌旗的运动陡然加剧。
有人快速去宫中通报,有人往刘据身边围拢护卫,更有人登上皇宫城墙,张弓引弦,箭矢蓄势待发。
霎那间。
未央宫已然是金戈铁马,一片肃杀!
“殿下,既然陛下许了你便宜行事的权力,就是让你负责此事。”庄青翟眼睛眯起,快速分析道:“刺客已经刺杀,我们也该有所应对!”
不错。
虽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,但眼下必须做点什么,刘据脑中飞转,一件件信息在眼前交替闪过。
“殿下,去刺杀现场?”庄青翟建议道。
“不!”
刘据果断摇头,“大将军比我们精通战阵,抓刺客对他也不过是小事,我们去了用处不大。”
“而且,关键点不在那些刺客身上!”
经他这一提醒,庄青翟也意识到问题所在。
动手的人不重要,躲在背后的人才重要,以对方派出死士的作风,显然不会在现场留下把柄。
“等!”
刘据声音沉稳,再道:“等现场更多信息,事发突然,水面激荡,我们要看看,有没有一个可以立刻甩钩的机会!”
庄青翟品了品这话。
即使他不喜欢钓鱼,也大致听懂了,凝思片刻,缓缓点头:“善!”
应下这句,庄青翟便要再细琢磨。
忽然间。
咦?
庄青翟猛然醒悟,自己这个少傅好像在被牵着走?
他侧头看向那个同样正在凝神急思的少年,庄青翟首次对自己老师的身份产生了滑稽的怀疑。
‘我们两个,谁才是学生?’
刘据尚且不知自己给了庄少傅一个小小的震撼,有关甩钩的事情,他却有了眉头。
等待的时间一晃而逝。
期间未央宫经过初期的布防,再无骚动,除了几个奔出宫的骑士外,一如既往,连宫门都没落下。
两刻钟后。
卫伉的身影再次出现,只是这一回,有人与他同行。
“臣,京兆尹,拜见殿下!”一个额头虚汗直冒,体态微胖的中年男子俯身一礼,“陛下有旨,查明刺大将军案前,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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