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一虎手里拿着两个散发着热气的包子,在一个角落里偷偷向城主府的大门口张望。
“都已经这么晚了……”罗一虎看着大门口一对点燃的、印着“朱”字的大红灯笼,用力啃了一口包子,自语道,“他们到底在城主府干什么……还是说城主在招揽陈羽?”
“嗯?!”
城主府门口的人忽然多了起来,罗一虎凝神看去,不禁吓了一跳。
“那不是城主大人么?竟然亲自送他们出府?”罗一虎瞪大了双眼,“看来陈羽大概是深得城主的赏识……没想到区区一个学宫的弟子,竟然值得如此厚待。如此看来,跟陈羽搞好关系,才是上策……”
城主府门口。
“今日多谢城主。”陈羽三人感谢道。
朱东阳道:“我家老夫人看见你们十分高兴,有空就请多来府上走走。”
陈羽三人答应一声,便各自告辞。
朱东阳目送着几人离开,直到他们的身影在黑暗的转角处消失。
“看来是我多心了……”
……
几天后。
郭泰左手拿着一摞包好的精致点心,右手倒提着两只还在“咯咯”叫唤的母鸡。
“狗日的孙堂主,这都几天了,果然连个屁都不敢放啊。”郭泰愤愤道,“天天只会窝里横,算错账目就是一顿门规伺候,对待外人却如此怯懦,我看这堂主还不如给我做。”
“看来想报仇,还得靠我自己……”郭泰眼神如霜,“如果是私底下也就算了,那个该死的捕快竟然让我当众出丑……那就怪不得我了。”
很快,他来到了城外不远的一个小村庄里,眼前是个用黄色的篱笆围起来的院子。
从外看去,院中养着七八只鸡,此刻在一条土狗的守护之下闲庭信步,时不时猛啄地面,也不知道是在吞吃石子,还是找到了什么小虫。
主屋则是用泥土垒砌而成的,屋顶盖着一层厚厚的茅草。
“你是?”身后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提着一篮洗干净的衣衫,出声问道。
郭泰回过头道:“请问此处可是蒋贤兄弟家么?”
妇人恍然一笑,道:“找贤儿的呀,他在家呢,进去吧。”
“原来是蒋伯母……”郭泰行了一礼,跟着妇人走进屋中。
妇人道:“这几日贤儿心情不好,问他怎么了也不说,你正好去劝劝他。伯母现在去给你们做饭,一会儿留下来吃完再走。”
郭泰把手中礼物放在桌上,连连点头。
妇人笑道:“你来就来,还带什么礼物呀……嗯,你就把那鸡放在院子里就行,脚上要绑好绳子。”说罢便转身做饭去了。
郭泰依言绑好了两只母鸡,来到了蒋贤房中。
蒋贤侧着身子,背朝门外,毫无反应。
如果不是身体还在微微起伏,还以为已经一命呜呼了。
“哟,蒋兄弟,这是怎么啦?”
蒋贤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,心道:“不是一虎,也不是徐二……这是谁?”
一时之间,蒋贤分辨不出声音主人,便翻过身来,定眼一瞧,说道:“怎么是你。”
两人平时的活动范围相近,也颇有些交情,但绝不算深。
因此,对于郭泰的突然到访,蒋贤不免有些诧异。
郭泰嘿嘿一笑:“许久没有拜访伯母了,这次特地买来醉仙楼的糕点,还带了两只母鸡,已经拴在院子里了。”
蒋贤坐起身来,指了指房间四周,神色恹恹道:“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,只是恐怕你要白走一趟了,我这儿什么也没有。”
“这事先不急。”郭泰决定先跟对方套近一下关系,再道明来意,“不知道蒋兄弟如此颓废,究竟为何呀?”
蒋贤向外斜了一眼,见母亲不在,才发出一声叹息,道:“前几日我本可以升为捕快,结果圣上突然派来一人,硬是顶掉了我的捕快位置。哎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此升职的机会了……”
“竟有这等事!”
郭泰口中称怒,心中却是一喜:“这位新捕快,想必就是那个按倒自己的少年郎了。如今蒋贤跟我是同仇敌忾,真是天助我也。”
“如果蒋兄只是单身一人便罢了,只是苦了伯母,年岁渐老,却每日忙于洗衣做饭这些琐事,无法早日享福!”
郭泰早就听说蒋贤自幼丧父,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,这一句话正说到了蒋贤的痛处。
“嘭!”
蒋贤涨红了脸,猛砸了一下桌子:“正是这个道理!”
他一句不提自己跟陈羽比武的事,毕竟被别人用自己最擅长的功夫打败,说出去有些丢人。
而郭泰也不愿意说自己被陈羽按倒在地,哐哐磕头的事,毕竟也有些丢人。
“不知道这位新来的捕快,姓甚名谁,又是什么来历?”郭泰搓了搓手。
“叫做陈羽,来头可就大了,上灵学宫你总知道吧?”
郭泰悚然一惊,吞了一口唾沫,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只盼那种怪物能够早日升官,好把这小小的捕快位置空出来。”蒋贤叹息道。
郭泰的脸色阴晴不定,变了几变,实在想不到凭自己一人之力,如何才能报仇,于是只好把自己被当众按倒的事说了出来,求助于蒋贤:“以蒋兄弟看来,我要如何才能报这折辱之仇?或者,这陈羽又有什么弱点、软肋?”
蒋贤楞楞地听完,心中犹豫了一阵,才站起身来,做了个送客的姿势:“对不住了,郭兄。我娘说过‘君子有所为,有所不为。’”
言下之意,竟然是拒绝了郭泰。
郭泰一怔,皱眉道:“你我有此下场,都是拜他所赐。我早一日除了他,你便能早一日当捕快。”
蒋贤微微摇了摇头,仍是保持着送客的姿势。
郭泰仍旧不死心,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,悄声道:“你娘也能早一天享福……”
“不必再说了,你走吧。”蒋贤看也不看银票的数额,出声打断道,“你把带来的东西也拿走吧。”
“哼!”
郭泰收起银票,态度急转,冷冷警告道:“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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