燃文小说 > 恐怖灵异 > 我的将军 > 第 31 章
    烈日当头,官道两侧皆覆盖着茂密的植被,参天大树拔地而起,蝉鸣之声聒噪惹人烦闷。

    幸而青顶马车的前辕头上有延伸出来的一小块顶,给驾车的白若松勉强遮了一下火辣的日光,不然白若松都怀疑自己会被晒晕过去。

    她坐在前辕上,双手举着马车缰绳,深深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终究唐平的话还是一字不落地被白若松转述给了云琼,他听后立刻找了人商议。毕竟云琼到底是男子,女男有别,把人家和别的人一起放在马车里于理不合,而白若松和易宁又是文弱书生,让她们下来步行也有点为难她们,最后给出的结论是云琼坐车内,白若松驾车,易宁骑他那匹枣红马,而孟安姗则和李逸一块步行。

    步行的亲卫们头上都戴着遮阳的帷帽,但也挡不住靠近地面那闷热的气浪,个个面颊涨红,汗如雨下。

    易宁也没好到哪里去,尽管她骑术不错,但在这样的烈日中慢吞吞骑马显然也不是什么舒服事。

    虽然这样,她们中间还是没有一个人心生抱怨,毕竟她们一行人跟在漕运的商队后边,看着没有帷帽的工人们头顶都被晒得冒着青烟,都各自觉得还是自己这边更好一些。

    午初,唐平招呼工人们停下休息,大家都各自寻了树荫喝水啃干粮。

    之前从来都是在马车里解决吃食的易宁也不方便进马车了,只得和白若松等人一起在树荫底下吃午食,孟安姗还是熟练地掏出那块垫屁股的麻布铺在地上,招呼几人一道坐下。

    易宁倒是没有嫌弃,自己找了麻布的一个小角落,拂开长袍下摆盘腿坐了下来,掏出油纸包里的饼子面无表情地啃了一口。

    说实话,用作干粮的饼子真的没有想象中味道这么好,为了在这样炎热的环境下也可以保存数日,一般都做得十分干巴,啃一口饼子得喝一口水才能勉强咽下去。而装在水囊中的水被烈日晒得滚烫,喝上一口都感觉秃噜嘴皮子,让本就淌个不停的汗液往外渗得更多了。

    白若松喝上一口被太阳晒开的开水,又长长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想念空调,冰箱,wifi,汽车

    但是她也知道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,自己早就已经回不去了,仰着头看了会树荫缝隙中洒下的耀眼光斑,认命地拿起干粮啃了一口。

    呕,难吃,干巴,恶心。

    “那唐帮主总是带在身边的年轻女子,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哎。”孟安姗在一旁突然开口道。

    白若松一个激灵,有些痛苦地捂住自己汗津津的额头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下一刻,易宁那冷冰冰的声音在她的另一侧响起:“白若松,依你所见,那年轻女子是何人?”

    白若松感觉更难受了,胃里空荡荡的,但是喉咙口却什么也咽不下去。她放下手里的饼子,眯着眼睛往唐平等人的方向瞅了瞅。只见那跟在唐平身侧的女子身上穿的衣服明显要比周围的工人要好,甚至比唐平的都好上一些,面庞白净不似常年日晒的模样,并且明显没怎么干过活,连帮忙整理油纸都有些手脚生疏,被唐平劈头盖脸一顿骂,虽低着头没吭声,但嘴唇抿得紧紧的。

    那日那个对着白若松出手的十七姑娘也在队伍中,她和那年轻女子完全是两个模样,手脚麻利,猴一样上蹿下跳,被路过的唐平骂的时候也当做完全听不见,甚至避开了唐平踹过来的脚,显得没大没小。

    要说亲近,白若松觉得十七姑娘要比那年轻女子明显亲近唐平一些。

    “不好说。”她想了想,“若说是女儿,未免太多生疏,且母女一同外出,那港口不就没人坐镇了?若说是较为亲近的血亲,比如侄女之类的,又感觉唐帮主对她过分在意。”

    白若松通过和李姐打探,大约知道唐平的脾气,刀子嘴豆腐心,嘴上喜欢骂骂咧咧,但是为人护短又仗义。

    看其他的工人,明显都不把唐平的碎嘴放在心里,那年轻女子却像是隐忍许久的模样。

    易宁听了白若松的分析,并未多说什么,一仰头自水囊中喝了一大口水后,手背蹭了蹭自己的嘴角,淡淡道:“这一路,你需得多注意她。”

    白若松觉得很痛苦,她知道易宁一准是看出了什么,但是她不说,她偏偏想考你,让你自己发现。

    她知道易宁的心是好的,只有她自己发现了,才能更好地进步,但是这种方式无异于把蹲茅房蹲了一半的人叫出来,实在是令人无比难受。

    白若松有气无力地道了句:“喏。”

    吃完午食,大家休息了一会,午正刚过,所有人收拾收拾又开始上路。

    因为带着货物的关系,大部队行进得比较缓慢,未初十分才行至西南九里处。

    眼见马上就要进入匪徒们的设卡关节了,白若松一行人都谨慎地摘下了遮阳帷帽,力求和漕运的其他工人保持一致性。

    “一会子你们的人都不要说话,她们要是问什么,就往我这里看,我自会处理。”唐平跑过来一一吩咐,顺便指着亲卫们后腰挂着的障刀道,“把东西都给老娘摘了,生怕人家不知道你们有问题是不是?”

    云家亲卫佩的障刀是大桓兵士四种佩刀中的一种,短而宽大,劈砍勇猛,是近身时十分好用的武器,一般都是步卒使用。

    平民百姓兴许认不得这些东西,但是在这里设卡的匪徒就不一定了。

    于是亲卫们只得不情不愿地摘下素来不离身的障刀,都塞进马车的座位底下,用布盖着避人耳目。

    云琼理好那块盖着的布,一撩袍子下摆大马金刀往上一坐,白若松看见他眉头皱了皱,猜测底下这么多障刀,可能硌着他屁股了。

    跟着漕运果然很顺利地通过了之前李逸带人过来勘探而被伏击的点,慢慢接近了关卡。

    关卡前排了长长的队伍,有衣衫褴褛,背上还背着背篓的老人;有怀中抱着襁褓婴儿,形销骨立的男人;还有打着光脚,窄袖挽到手肘,皮肤黝黑的女人。

    唐平让商队停在不远处,自己怀里不知道揣了什么,带着十七姑娘和那个年轻的女人一道过去,和站在关卡前盘查的官府衙差一来一往说着些什么。

    此处关卡设得极为巧妙,一侧是接近笔直的陡峭崖壁,另一侧则是湍急的窄窄溪流。

    逃无可逃,避无可避的一个地方,只有过了关卡,崖壁一侧才会变成缓坡,供人躲藏。

    白若松正感不对劲,盯着那关卡后边植被茂密的缓坡,便听见李逸靠近车厢窗户,压低声音小声道:“将军,关卡后怀疑有人伏击。”

    云琼低哑的声音自车厢内传出:“听易郎中吩咐。”

    白若松觉得虽然被发现了免不了一场血战,但其实她们只要顺利过关卡,伏击的人应当是不会出来的,现在有什么动静,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
    果然,易宁头都没向李逸的地方转一下,淡淡道:“不要冲动,自乱阵脚。”

    李逸抿唇,默默把摸向后腰的手放了下来。

    不消片刻,唐平和那官府衙差的对话便结束了,白若松看见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袋塞给了那衙差,衙差掂了掂,点点头,伸手就吩咐人把拦着的路障挪开了。

    唐平在远处挥手,示意他们过去,拉满货物的板车的车夫牵着马匹缓缓向前走,白若松也赶紧甩了一下手中缰绳,指挥着马儿跟在后头。

    车轮咕噜噜地往前滚动,扬起一阵尘灰,排队的百姓被衙差驱赶到一边,给漕运的车队让路。他们并没有白若松想象的那种,对衙差的不满和对特权的愤恨,全都低眉顺眼地让到一边,面上只有习以为常的麻木不仁。

    衙差们所配的是大桓兵士四种佩刀中的横刀,刀身笔直,十字刀格,双附耳悬于后腰。一般来说,他们会举着带鞘的横刀在押送货物的板车之间敲敲打打,来确认货物里头没有中空藏人,唐平的打点在这种时候就体现出了用场,那几个过来检查的衙差明显不怎么认真,只是随意地戳了几下就把人放过去了。

    三辆板车很快就通过了关卡,白若松驾着马车跟在最后头,看着检查的衙差向着自己走来,紧张得心脏猛烈跳动起来。

    “车里头是什么?”那衙差问驾车的白若松。

    白若松没有做声,按照唐平所吩咐的,立刻看向她的方向。

    唐平双手踹袖,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慢慢在踱步过来,倒是她旁边的十七姑娘几步上前,对那衙差道:“这车里是咱们队里的男眷。”

    衙差一听是男眷,一时有些尴尬,没有再多问,挥挥手示意她们赶紧过去。

    白若松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,一甩缰绳,正架着马车慢悠悠地通过关卡的时候,便听见有人沉声道:“等一下。”

    白若松一凛,握着缰绳的手一紧,心里头过了千万种念头,最终还是勒紧缰绳听话地停下了马车。

    出声的正是刚刚那个收了唐平锦袋的衙差,她原先只是差遣了手下来装模作样查一查,自己则一边甩着手里的锦袋玩耍,一边斜倚在路障上,无聊得直打哈欠。此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她一改刚刚的懒散模样,目光变得锐利起来,随手将锦袋挂在腰上以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,正停在李逸的面前。

    李逸是侦察营的兵,很擅长伪装,此刻一改当兵时那种昂首挺胸的习惯,肩膀耷拉下来以后再把头埋得低低的,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常年搬运重物而变得含胸驼背的码头工人。

    李逸双手搓在一起,用一种谄媚的笑容看着那个衙差,小心翼翼询问道:“大人,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衙差把李逸从头到脚看了一遍,眉头紧皱道:“我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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