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并不是个很容易得到的名额。
那些雇佣兵，无论是会一点巫术的哑巴肖恩，还是鸦岭的屠夫，掌焰的麦斯，都不是巫师学院的毕业生员。
他们获得力量的途径是野路子，利用道上的交情，或者是金钱以及别的利益学习一些简单巫术，没有经过系统性的教育。
这么做当然也能让有天赋的普通人获得等价于巫师的力量，可是有一个弊端，那就是成就有限。
野路子出来的巫师，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只是一阶，个别天资聪颖且运气出众的能达到二阶，在巫师评价体系的五个阶段里，顶多算是中下层。
想要达到三阶以上的水平，只有通过学城、教廷，或者是一些有组织的机构才有机会。
当然，也不是说进入了学城的巫师学院就一定能达到三阶，具体还得看刻苦程度和天赋，这也是为什么那些雇佣兵和杀手压根没想过要走这条路。
毕竟，一二阶的水平已经完全够用了。
就像林恩，他压根不会巫术，可不妨碍他完成任务，因为他不会去对那些三四阶的人出手。
非得成为三阶巫师才能杀掉的目标，那就不能随便去杀了。
就像邮差这样的人，林恩相信这家伙至少是個三阶巫师，但想对他动手，就得先搞定议长，这不是个实力问题。
可以说，权力在绝大多数时候都能操控武力，但在某种情况下例外。
当一个巫师达到了第五个阶段，就没有权力能命令他，哪怕在阴谋之夜前，两位陛下也不能。
这个阶段叫做，戴米安·格林伯格。
最伟大的传奇，被各地治安局塑立在正门昭示力量，他其实是个四阶巫师。
但是，没有任何一个别的四阶巫师能胜过他，甚至难以接近他的层次，所以他是第五阶。
林恩要去巫师学院学巫术，就是基于这个理由。
他想获得绝对的力量，或许到了那个时候，他就能感受到什么叫做自由。
当然，这个理由他不会告诉别人，就算说了也没人会信。
格林伯格这样的人，几百年才出一个，也许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踏入学城时都想成为他，可现实会教他们做人。
“林恩，灰水区的治安局长，你打算什么时候见？”
让·莫罗叼着烟说道。
两人已经离开了饭店，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可推心置腹的，主要目的是来兑现给林恩的推荐信。
至于邮差，他是出于个人兴趣前来，而议员则是东道主，负责提供场地。
当然，作为加入议院派的新成员，他觉得从林恩这个修士入手，或许可以更快融入。
至于让·莫罗所说的灰水区治安局长，是林恩的额外收获。
他当然不是得到了一个局长，而是得到了一次见面的机会，因为那位局长并不算是议院派系的人，不过他曾经受过一些小小的恩惠，所以愿意在林恩处理灰水区事务的时候，提供一些同样不大的帮助。
“现在不着急吧。”
林恩说道，“我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让他出面，应该没问题吧。”
“看你愿意啰，灰水区的事情，我不好以探长的名义插手，不过”
让·莫罗笑呵呵地说道，“如果你选在节假日动手，我能以个人名义提供一些帮助。”
林恩说道：“我赞助一副面罩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，道别离开，一个回出租公寓，一个回教堂。
尽管没有明确说出来，但经过那个刺杀之夜以后，双方的关系变得紧密了不少。
这不是出于最开始的那种，有一部分相互利用的关系，而是因为默契配合而产生的信任感。
林恩走在街道上，尽管是白天，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。雪停了，地上只有混合着泥土的污水。
不过他知道，教堂面前的这条街很快就会重新热闹起来，就因为议员的一句话。
道路尽头的那堵“金砖墙”已经消失了，亚坦·隆的集团轰然倒塌，伯爵府再也不能觊觎这个街区，一切都将重头开始，可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。
“你回来啦！”
玛丽卡拖着笤帚从教堂里走出来，一脸憨厚地笑着招收，她倒是没有变化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林恩感觉有些踏实，就好像以前每次完成任务回家一样。
“我拿到巫师学院的介绍信了。”他取出信封，在清洁女工面前嘚瑟起来。
“哇！！”
玛丽卡很给面子，眼睛里都亮晶晶的。
她小时候生活在福利院，后来又到了林荫区，接触的人都在为生计奔波，根本没资格考虑去学城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