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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嘭!”
挣扎折断了昂贵的木制品。
跌倒在地的少年如同坠入深渊那样哀嚎着,叫声在空荡的别墅回响。
那是一片浅浅的血泊,少年抓挠着自己的肉体,撕裂皮肉,咆哮着。
年老的管家嘴角两撇白胡子下垂到胸口。他眯着眼斜视,一个女仆颤栗着躲在一边。
老管家抬抬下颚,女仆知道那意思,试探着走到少年旁,想扶他起来,却被一把挥舞的利刃吓出来一阵阵的高音。
少年擒住了女仆的双手,正要下刀——
“米尔!”
少年愣了几秒,见老管家身后的空间里,多了一男一女,男人高大无比,身上别着茗爵的胸针,后面的女人看起来是他的夫人。
老管家点头致意,喊了句“老爷。”
“他今天又杀人了?”
“没有,老爷,他砍伤了自己,在……切除黑石的时候。”
少年慌张地扔下刀,跪到男人面前,却一个字都不说。
不出意外,男人把他一脚蹬开,面带愤怒的看着整个别墅,嘴里这么说道:
“林家中看不中用,你也是……生你的时候我觉得你像我,现在倒是怀疑起你是不是我的亲生子嗣了……还不如去林家买个孩子,然后把你换给林家的人。”
男人的鞋跟刻着金属,走起路来既黑暗又冰冷,随着妇人的一声低叹,男人就像意识到此情此景扫了她的兴致一般,安慰她起来。
“我甚至连那些安慰都听不清。”
米尔苏缇斯突兀的独白忽然出现,让人记起这是一段电子日记的事实。
“我躺在地上,和躺在冰窖没有区别。”
“那些冰冷的声音,也始终淤积在我的脑海里,挥之不去。”
“数十年……如一日。”
“作为西道罗索斯人,简称西罗人,我们的家族有着图灵根人的血统,我们也使用着那里的语言。”
“恩提克家族原先另有米赫拂天区,身为六大集团之一,却连领地都被轻松剥夺……我父亲给我取的名字,米尔苏缇斯,图林根语意为,米赫拂之主,他当然是很痴迷那颗星球……至于我么……除了很小的时候我长得像他,他还愿意关心我,在生病之后,关注,一去不复返了。”
记录的镜头转向这间别墅,上至房梁下至窗,无不体现着异域风情,哥特文化。
还有茗爵府邸的奢华。
“偌大的房子,很不错吧……”
“但是我觉得很冷,任何一个季度,都冷。”
“因为这该死的病,让我的皮肤感受不到温度,让我……”
米尔苏缇斯一拳砸在一面镜子上,碎裂的晶片折射出老管家的面庞。
失去了一切……
猛然间又是一片打砸声,比上一次更加猛烈,伴随着少年的狂吼。
时间上,两年过去了,显然,米尔觉得这黑暗的两年毫无记录的必要。
他的头发因为久无打理显得凌乱,眼神飘忽。
“我的视力!听力!还有嗓音!味觉!痛觉!”
他喊着一些杂乱的名词,一边打碎相同数量的昂贵花瓶,或者书简,或者宠物的精致笼子。
老管家与他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,默默地看着他砸。
所有观感都缓慢的消失,就像自己是一颗树,有某个恶毒的神,将那些果实粗暴摘扯下来,一个个放进磨盘里研磨,而且自己还能感受到。
“一天看到的世界比一天暗……扭曲……”
他的床已经换过很多次,但新床还是会在一周内被折磨的面目全非,和它的主人一样。
“我在床边,拿刀切除那些皮肤下长出来的黑石子,不止一次的,有想要拿刀斩断整条胳膊的冲动……我时常去敲动钢琴的音符,然后癫狂地发笑,反正我听不见,也说不了话。”
我是哑巴了!
我拼命朝着老管家,按下脖子上像狗项圈的发声器,说着一句句,我是哑巴,我是疯子,我乐得于此。
“终于,在我病发三年之后,我的父母再也没有看过我一面,他们就住在这里,可是不会到我的楼层来。每天在窗台上,都能听见他们与我长兄谈笑甚欢。”
“我也终于完全失去了视力,视线一片黑暗。”
但是我居然安静了下来。
仆人们每天都很害怕,他们怕我在沉默中爆发,继续我手里曾经犯下的杀戮。
可是那不会了。
“有一天,老管家柯隆先生走到了我的桌边,我呆在阳台十几天,痛恨着病的不公,同时那些黑石又痛又痒。”
“少爷,我有一份偏方。”
“哼,又来,这些年,我吃过药方,不下千种了。”
“这次,是杀人的方子。”
仿佛嗅出血味的鲨鱼,米尔偏过头:“你已经拿了药,对吧,老东西。”
老管家端着一杯半升冒着浓烈味道的液体,放在米尔手能够得到之处。
“老夫听说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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