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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宪一番话令风沙恍然。
李泽确实有亡国之君的一切昏德，如果有位聪慧能干的皇后全力帮扶，至少不会乱政。如果皇后是位红颜祸水，那么亡国可期。
风沙认为，恐怕还是仇恨多些。
一边是杀子之仇，一边是疼爱的妹妹，的确难得做下决定，干脆交给老天爷。
周宪嫣然道：“天下大势，分合有序，各国竞逐，宛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。若是国强，算姐姐心疼妹妹，若是国灭，算我为宣儿报仇了。”
风沙盯着周宪发愣。周宪明显还有一句话没说，那就是：周嘉敏的下场肯定比闽王妃还要凄惨。
“自古红颜多祸水，外戚为祸必乱国。如果有一天李泽成为亡国之君，那么她就是亡国之后。”
风沙隐约有所会悟，不由心冒凉气，结巴道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周宪淡淡道：“闽王后妃都在宫里，一个个受尽屈辱。尤其王妃，生不如死。”
风沙又嗯了一声。
周宪道：“风少似乎不太信。”
风沙嗯了一声，心道这女人是否理智过头了，居然能够放弃仇恨盘算得失。
周宪解释道：“这样的话，太子妃，乃至皇后仍旧在周家，在鸿烈宗。还能与墨修结下一份情谊，利远大于弊。”
风沙停下动作，歪着脑袋打量。
周宪俏脸绯红，嗔道：“风少。”
风沙呆呆的盯着周宪发愣，双手又抬了起来，准备去掐太阳穴。
周宪扬起俏脸，笑意盈盈：“妾身的身体不好，心脉太弱，这次又受重创，恐怕活不了多久了，不如在余下的日子里全力帮助她，也是帮助您。”
风沙心道莫非又开始气迷心窍了？
周宪再次笑了起来，笑容不但明媚而且甜美：“不，妾身愿意放过她，甚至愿意助她成为太子妃，成为皇后。”
换做别人，风沙不会兵行险着，免得弄假成真。
当然，也是相信周宪足够聪明。
那么当时周宪有多恨他，之后就会有多感激。
风沙可以很轻易的撇开自己。
尤其确定初云是周宪的人之后，周宪查透周嘉敏是迟早的事。
若非她是周宪的妹妹，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。
假的成不了真，何况周嘉敏这事做的实在太糙。
其实恰恰相反，乃是意欲卖好周宪，放弃周嘉敏。
风沙上次来时在周宪面前一番作态，看似硬保周嘉敏，气死周宪。
“我没想到周嘉敏毒如蛇蝎，竟然谋杀甥子，戕害幼童，简直禽兽不如。你想报仇的话，我可以放弃她，把她交给你处置。”
周宪用心的听着，轻轻的颌首：“风少谋虑深远。这样不会立刻得罪各方，引起警惕和反击，能够自然而然的插手大唐的朝局。此奇货可居，真是个好办法。”
风沙犹豫少许，点头道：“李泽不算个人物，你才是最大的阻碍。我的确希望未来某一天，周嘉敏取而代之。毕竟你天生心衰，哪怕不用斗，也撑不了太久。”
周宪暗弱的眸光轻闪，凝视道：“风少支持嘉敏，是想致外戚干政的局面吗？”
风沙轻咳一声：“我在周嘉敏身上拥有重大的利益，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。从利益上讲，我不能杀她。作为一个人，我又想杀她想的要命。”
周宪羞窘的扯着裙角以覆赤足，垂着眼皮，不敢去瞧风沙。
风沙摇头道：“没事，一时气迷心窍而已。”
周宪眼眶渐渐泛红，颤声道：“对不起，妾身失态了，风少您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风沙稍稍拉开点距离，跟着单膝点地，与她对面蹲坐。
周宪下意识的闭眼，娇躯一阵摇晃，忽然垂首喘了几口气，扶着墙靠着水晶镜背坐下来，双手抱膝，怔怔发呆。
风沙皱起眉头，双手箍住周宪的脑袋，掐住两侧太阳穴，左右两根拇指同时往那对美目上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。
周宪笑靥如花道：“怕什么？你是四灵少主，就算李泽眼睁睁看着你玩死他的太子妃，我敢说他也没胆子把你怎样。”
风沙吓得退开一步。
周宪那对柔胰下溯提扯，将裙后摆盘往腰间：“我就趴在镜子上，好不好？”
风沙一脑门子黑线，这女人显然恨疯了。
周宪娇躯跟着转来，柔声细语道：“我身体不好，现在更加虚弱，一旦剧动，注定心裂。我会在临死前把窥孔的机关转过去，让他亲眼看见我那时的模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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